了摆手,道:“不必啦!你家公子不是有急事么?还在这啰嗦什么?赶紧走吧!”那书童见傅泽芝不愿透露芳名及家门,也不强求,再次作了个揖,便跳上马车,乘风而去。
兰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道:“泽姐姐,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刚才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要挨上那一鞭子啦!”
傅泽芝冷然道:“日后若是谁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兰蝶此时才信服傅泽芝当日说的要为她报仇之言。她想起一事,央求道:“泽姐姐,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傅泽芝极是为难,只得推诿:“习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现下你有伤在身,以后再说罢!”
兰蝶虽然不谙世事,但心思灵巧,明白傅泽芝定是有所为难,也不强求,欣然道:“嗯!泽姐姐,你不是要带我做新衣裳么?我要找崇天府内最好的裁缝铺做衣裳,好不好?”
傅泽芝见她一派天真,似极了自己当年的性子,心中越来越喜欢她,便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些普通店铺裁制的衣裳可配不上我的小蝶,假若能请到宫里专为妃嫔公主裁制衣裳的裁缝,那你可有福了!”
兰蝶听出傅泽芝又在挤兑她,小嘴一撅,不依道:“姐姐又在取笑我!不理你啦!”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到了崇天府内最大的一间绸缎庄“云霞绣”。店内掌柜见来了客人,忙堆上笑脸迎了上去,滔滔不绝地向她们介绍起店中各种花色质地的绸缎。
兰蝶哪懂这些,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看着傅泽芝,等着她拿主意。傅泽芝也觉得店中的绸缎花色繁多,一时间难以选择,便吩咐掌柜道:“掌柜的,挑最好的缎子给这位姑娘做几身衣裳,价钱方面不必担心,尽管做便是!”
那掌柜得令,从中选出几匹色泽娇嫩且花样不俗的缎子给傅泽芝过目。傅泽芝觉得这掌柜眼光不错,便点头示意。那掌柜拿出量尺为兰蝶量起尺寸来,傅泽芝便坐在偏厅专门待客的八仙桌旁等候。
没过多久,那掌柜便量好了。傅泽芝从怀中掏出一定五两的金子放在柜台上。那掌柜赶忙作揖道:“姑娘,在下能否与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傅泽芝心中大奇,但又不便拒绝,示意兰蝶到门口等候,便对掌柜道:“但说无妨!”
那掌柜见兰蝶已行至门口,想来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便行礼道:“见过泽小姐!”
傅泽芝大惊:“你……你也是我爹爹的下属?”她心中却想的是另一层,这傅云崖将生意渗透到了皇城,可见他的野心不小。
那掌柜仍是行礼:“属下是庄主派驻这皇城的执事,负责这皇城中所有山庄所经营的生意,这‘云霞绣’只是其中一间。这店原就是庄主的,属下怎敢收取小姐的钱?”说完便将金子奉还。
傅泽芝想想也是,顺势抄入怀中,不解地道:“你是怎样认出我的?我在临州从未见过你……”
那掌柜道:“小姐腰间的碧玉佩便是凭证,况且庄中只有小姐一个女眷,所以属下才敢肯定!”
傅泽芝摸着腰间的碧玉佩,她差点忘记了这块它的作用,经掌柜提醒,这才想起来。
这碧玉佩在庄中只有少数几人佩戴,除了卓逸和自己,便是福伯,连秦风几人也没有,他们有需要时,也得请示过卓逸后才能借出使用。
傅泽芝不想让兰蝶久等,便依了江湖的规矩回了一礼道:“那就有劳掌柜啦!衣裳做好后,你派人送到烈云庄便是!”说完转身向大门走去。那掌柜行礼目送她出门。
兰蝶甚是乖觉,并没有询问刚才之事,只是拉着傅泽芝继续游逛。到得一处面具摊铺前,她欢喜不已,摊上的面具各色各样,她拿起这个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又拿起那个在傅泽芝脸上比了比,傅泽芝笑着任她摆弄。
突然兰蝶从面具堆中拣出一款蝴蝶形状的面具,羽毛材质,通体黑色。
傅泽芝顿觉眼前一亮,心中暗忖自己为何与蝴蝶这么有缘,右肩上的蝴蝶状疤痕,眼前的小蝶,还有这面具……
兰蝶拿着面具往傅泽芝脸上一比,道:“泽姐姐,这款蝴蝶面具比你这光秃秃的面具好看多了,你换一个戴戴吧!”
傅泽芝心念一转,便掏出碎银将面具买下。
那摊铺老板找过钱后,兰蝶想伸手将傅泽芝的面具摘下换上蝴蝶面具,却被傅泽芝拦住:“我们回去再换罢!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云妈定是做了好吃的等着我们呢!”
兰蝶逛了许久,肚中早已饿得咕咕直响,一听有吃的,便忘了面具的事,催促道:“好啊!我们快走罢!泽姐姐,我早就饿啦!”
兰蝶气血还未恢复如常,游逛了一个上午,便已累得气喘吁吁,傅泽芝赶忙找来一辆马车。那马车车夫见到傅泽芝先是吓了一跳,一听说要去城郊的烈云庄,连连摆手,像是见到鬼一般急于推脱。傅泽芝一连找了几辆马车皆是如此,无奈下,只好回到云霞绣庄让掌柜找了辆马车送她们回庄。她心中暗觉奇怪,为何那些车夫听到烈云庄三个字就如临大敌一般,难道是烈云庄在皇城中的名声很不好?
回到烈云庄,兰蝶风卷残云般吃完饭,便睡下了。傅泽芝内藏心事,无心午睡,去了问枫院找卓逸,可秦风说自卓逸那日出去后便再也没回过庄,有大小事都是通过飞鸽传书交代,傅泽芝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