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兰蝶的脚步就没停下过,一会儿在摊上拿起几个面人,一会儿又在珠宝店内选了几样首饰。她是山野丫头,哪见过这世面,巴不得将整座城里好玩的物事都搬回烈云庄。傅泽芝忍住笑意跟在她后面为她付钱,偶尔提醒她注意伤口。
那些摊铺老板见傅泽芝带着面具,都用惊异的目光打量她,只道她是奇丑无比,不敢将容颜示人,才戴着面具的。傅泽芝并不理会那些目光,与兰蝶径自走在皇城大街上。
那些新鲜物事看得兰蝶心中欢喜,对傅泽芝道:“泽姐姐,那临州有这皇城好玩么?”
傅泽芝微微摇头,道:“差得远啦!怎么?你不想跟姐姐回伏龙山庄了?”傅泽芝故意逗她。
兰蝶急忙摇摇头,辩解道:“这里虽然好玩,但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姐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永远都是姐姐的小尾巴。泽姐姐,你会嫌我烦么?”
傅泽芝可怜她的遭遇,伸手拉过她的小手,道:“怎会?以前伏龙山庄就姐姐一个女孩子,现下有你给姐姐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你烦呢?真是傻孩子!”其实傅泽芝只比兰蝶长两岁余,却一口一个傻孩子唤着她。因是她体内沙蓝的魂魄在二十一世纪已是二十八岁,实际上比兰蝶年长了十多岁,又已婚育,且经历非凡,才这般唤她。
兰蝶心中感动不已:“泽姐姐,你对我真好!从今后我便当定了你的小尾巴了!”
傅泽芝笑着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道:“那可不行!日后你还得嫁人呢!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呢?刚才有人口口声声说着万一被皇帝或是哪位英俊的皇子看上,被纳进宫做了妃子才好呢!莫不是我的小蝶想进宫做妃子了?”
“泽姐姐,你取笑我!我才不要进宫呢!”兰蝶害羞地捂着脸。
傅泽芝玩心大起,继续捉弄她:“我的小蝶也是美人坯子,怕是皇宫里的妃子公主见了都得自惭形秽呀!只是做个妃子怕是还委屈了咱们小蝶呢!凭小蝶的容貌,做个皇后也是绰绰有余的!”
兰蝶大急:“姐姐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说完掩面转身而去。
傅泽芝追上她,轻声道:“哟,真的生气了?都怪姐姐这张嘴!”说罢,作势要抽自己嘴巴子。
兰蝶见状,赶忙拉住她,急道:“没有!我没有生气,姐姐以后可不许再捉弄我啦!”
傅泽芝见她一副娇憨之态,心中说不出的疼爱,忙道:“好好!姐姐不再捉弄你便是!你还喜欢什么?尽管挑,就当姐姐给你赔罪啦!”
兰蝶天真一笑,拉了傅泽芝的手,道:“姐姐说话算数?”
傅泽芝点点头。
“那我可不客气啦!只可惜今天就只有我们俩来逛街,待会我买的东西怎么搬回去呢?”兰蝶正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不知不觉走了街道中间。
此时,从街道东首急驰来一辆飞奔的马车,车夫扬着鞭子急急地抽在马儿身上,口中大喝道:“闪开!闪开!”
兰蝶躲闪不及,车夫急忙勒住缰绳,马儿的前蹄顿时翘立起来。待马儿安静下来,那车夫扬起鞭子便朝小蝶身上抽去,口中还骂道:“哪里跑来的野丫头,敢挡住大爷的去路!”
眼看那鞭子就要落在兰蝶的身上,围观的百姓惊呼一声,均想这小姑娘怎承受得住这一鞭,突然,那鞭子被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抓在手中。这少女正是跟在兰蝶身后的傅泽芝。围观的百姓悬起的心顿时落下来,长吁一声。
只见傅泽芝抓着鞭子借力腾空,一阵急旋,将车夫踢下马来,伸足抵在那车夫的喉头间,使他不得动弹。那车夫眼见鞭子被夺,现下又受制于人,顿时无计可施,只听得眼前这面具少女回道:“哪来的恶奴,敢在天子脚底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行凶?谁给你的这个胆?”
那车夫被傅泽芝的气势所摄,顿时哑口无言,恼怒之极,奈何自己的小命现下正掌握在这少女足下,心中正暗悔。
这时,车厢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个书童装扮的少年,示意那车夫不得造次。傅泽芝见这少年衣着不凡,定是出自官宦之家,她不想惹上麻烦,便松了足,那车夫见状赶紧爬起来,暗叹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走到马车跟前站立。
那书童生得眉清目秀,举止斯文,瞧着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他跳下马车,走到傅泽芝跟前,向傅泽芝与小蝶作了个揖,歉然道:“惊扰到两位姑娘,在下甚感抱歉!只因我家公子有急事要办,所以车夫才如此无礼,在下替他担了这过,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傅泽芝向车厢瞟去,那车帘迎风微摆,隐约见到车厢里确实还坐着一人,只是帘子遮住,瞧不到他的样貌,想来那便是这书童口中的公子。
傅泽芝见那书童极是客气,也极尽礼数,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有意放过那车夫,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这话说得才是理!我们山野丫头虽没见过世面,但也知晓‘王法’这两个字!看在这位小哥的面上,我们就不与你计较了!小蝶,咱们走吧!别为了这样的人扫了兴!”
那书童听傅泽芝口称为“山野丫头”,却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刚才见她伸手不凡,不想惹下麻烦为公子树敌,忙作揖道:“多谢两位姑娘!还请两位姑娘留下芳名住址,改日在下定当登门致歉!”
傅泽芝拉过惊魂未定的兰蝶,向那书童微微摆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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