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作何想法,楚枝不得而知。
前世她的及笄礼简单又仓促,那会的楚曦光彩照人,又处处打压她,整个及笄礼大家只记得楚曦,将楚枝忘的死死的。
即便如此,楚枝仍不觉得有什么不甘,反而忐忑不已,生怕出了差错。
毕竟这么大的场面,吴氏又不指点她,楚枝两眼摸黑,怎能不慌?
她处处仔细小心,生怕闹了笑话,却不知道在众人眼中,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贤贵妃同乔氏起身后,七公主和孟菀又为二人象征性地正笄,孟菀同楚枝在一起这么久,早知道这厮又神游天外,便隔着衣袖偷偷掐了一把楚枝。
楚枝给她掐的瞬间回神,在礼者的吟唱下,起身向四人行礼,以作感谢。
冬儿立马上前,扶着楚枝回了东厢房,孟菀遂她一道儿去了,从一早候着的丫鬟手中取过衣裳,叫楚枝更换与头上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收拾妥当后,楚枝穿着襦裙出房,向来宾展示,此间也有深意,来回走动间,可观女子的仪态是否妥当,性子可否沉稳,是否堪为贤妻,好引得好婆家前来说亲。
待展示完毕后,楚枝回到中央,面向父母双亲,以及老夫人行正规拜礼,此乃第一次拜,意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王氏看着亭亭玉立,仪态万千长大承认的楚枝,终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前世王氏在吴氏和老夫人的威胁下,早早同楚枝断了干系,也就未曾参加楚枝的及笄礼。
如今楚章早早请了赵家夫妇来。
自从来了上京后,赵家大哥的铺子生日日渐红火,他为人忠厚老实,又细心谦逊,也结交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二哥早早去了军营参军去了,三哥赵煜沣得了陛下青睐,同海修延一样,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今时不同往日,在儿子们的约束下,王氏日日学习礼仪,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当真像个贵妇人,那昂首挺胸的气度同旁边的吴氏不差分毫。
尤其席间有人想要攀附赵家,王氏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浅笑颔首,不再多言。
就连睿王妃李氏都道:“吴氏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又是楚章的正牌夫人,结果在王氏面前却满身小家子气,单凭王氏那笑而不语的劲儿,谁敢说她是个农家粗妇?依我看呐!王氏可不简单,是个有城府的!”
否则怎么会教出赵煜沣这个进士来,还得了陛下青睐呢?
事实上王氏内心慌得一批。
在场都是官家太太,她一个都不认识,只能按照儿子说的,位份高的低头行礼,表情谦逊温和,位份低的微笑点头,就当她们都是她地里种的萝卜青菜,也就没甚大不了的。
王氏装的再好,看到自己一手养大的楚枝,到底没能忍住眼泪。
犹记当初楚枝刚生下来时,小小的一团,皮肤可白了,都说刚出生的婴儿丑死驴,可楚枝不同,她一生下来就粉妆玉砌,好看的跟观音娘娘身边的童子。
都说赵家祖上冒了青烟,两个粗人生了个珍珠。
王氏又没有闺女,便将楚枝疼到了骨子里。
楚枝虽然性子跳脱了些,爱玩,爱闹,却打小就懂事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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