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房的人一听这话,无人脸上不露出鄙夷的神情。
叶奉先若是孝顺,这世上就没有不孝顺的人了!
“没错,扔了吧!”若是放在以前,叶老太太这乡野农妇哪敢怠慢衙门了的官差?她害怕还来不及呢。
只因她这孙女叶琼丹了不起了,她才敢对衙役们说话这样不客气。
衙役又看了一眼叶琼丹,有些为难。
“这尸体我收了吧,”叶琼丹静静地说道,“生如浮萍,毕竟是个可怜人。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这人死债消,也该让她安歇了。”
尤月娥一想到这个贱蹄子伙同奸夫偷了他们二房那么多钱财,正要大骂,就被海丫头捏了一下。
尤月娥看了贵客徐明珠一眼,只好悻悻地闭了嘴,将一股子火气咽了下去。
“嗯,是该好好葬了人家,”二伯揣了揣手,很是敦厚地说道,“人死了,不能让人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毕竟,咱们以前也算是一家人了。”
“要葬你们就葬吧!”叶奉先坐到了台阶下,拿袖子扇了扇风,颇为不满地说道,“不过,可别指望着我大房出钱!我一文钱也没有!大房穷得很!”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穷似地,叶奉先又加了一句假话:“那贱人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银子都拿走了,我之前没在意,对她很放心,没想到她竟然会做这种事情!现在你们都别看我了啊,我真的很穷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肯葬她,你也别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了,你在我这里找再多的借口,也等于是一堆无意义的话,因为我很清楚,你根本不会惦念着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叶琼丹不再看他,转而对衙役们说道,“劳烦你们帮我将尸体抬到我家的宅子里去吧。”
说着,她又从钱袋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交给了他们:“一点小心意,请你们喝点酒。”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衙役挠了挠头,不知该不该接。
“拿着吧,不然我都不敢劳烦你了。”
那衙役只好收了银子,给每个送尸前来的衙役分了一块。
叶琼丹打开叶家老宅的大门时,村民们见那尸体又被抬出来了,顿时就是一阵议论。
有人说叶奉先无情,也有人说这是飘絮活该!
不管怎么说,叶家老宅的这大房一脉,在村里又是大大地丢人了。
衙役们将尸体送到叶家新宅之后,叶琼丹便去找村人买了一块坟地,之后,顺带又买走了他们家的一副棺材。
乡村跟城里不同,家里一旦有了老人,家里人就会请木匠师傅到家里来,为老人打棺材,然后,将打好的棺材摆在柴房里,这样,等老人一归天,一家子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由于叶琼丹给的钱很大方,那人便欣然将地和棺材都卖给她了。
叶琼丹没有为飘絮大肆办葬礼,只是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盖了几床毯子,随后便让二伯给她钉上了棺材,又雇人挖了坟坑,将她埋了下去。
葬了她之后,叶琼丹也算是仁至义尽地给她供了三牲、水果、酒水,又给她烧了折好的金银元宝。
除了尤月娥之外,大家都来送了飘絮最后一程。
就在众人准备回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王婶子惊慌的大喊声:“丹丫头!你快过来!你快过来呀!你们家老爷子要跳河自尽了啊!你们快来拦住他!再晚就来不及啦!”
“什么?”众人大惊,纷纷变了脸色。
叶琼丹连忙朝声源处跑去,其他人也跟着她跑了起来,一个个只恨自己的腿不能再长一些。
香丫头跑到一半的时候,对雪丫头说道:“你跑得最快,你回去通知娘,把娘喊过来,咱们一起劝劝爷爷!”
“好!”雪丫头点了点头。
“怕是不妥吧?万一娘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爷爷呢?”海丫头冷静地反问道。
“应、应该不至于吧?”香丫头有些犹豫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相信娘不会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
这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敢坚信。
毕竟,娘向来是个记仇不记恩的性子,平日里也算是恨毒了那对磋磨了他们夫妻多年的公婆!
雪丫头看了姐姐一眼,又看了妹妹一眼,最后,还是说道:“那我回去喊娘了。”
叶家二房、三房的人拼命往河边跑去,跟在一旁的徐明珠,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她只道是官宦人家家事多,原来,平民百姓家里也不遑多让吗?
一盏茶的时辰后,大家终于跑到了河边,挤开了围在岸边看热闹的人,钻到了最里面去。
“爷爷,你不可以跳!千万不可以跳啊!”叶琼丹大声喊道。
在她身前不远处,叶老爷子站在一颗大槐树下,这里是河水水流湍急之处,亦是流过整个小村的河道里最深的地方,足足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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