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素素心下一惊,无忌遇到周芷若的时间提前了,难道这常遇春护送幼主遭难的时间也跟着提前了不成?
正思量间,只见张翠山已抬步出了舱,素素也随着起身跟去。
方至船头,便见两艘江船疾驰而来,迎面一艘小船船头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素素心知,这怕就是那常遇春与周子旺的幼子了。直叹,这剧情帝果然强大!
后面那艘船身较大,船头站了七八个蒙古武官,舱中似还有不少人。
只见那为首的武官右手一挥,众人便搭了弓箭,朝常遇春射去,七八只羽箭迎面而来,常遇春将身子挡在那男孩身前,举起划桨格挡开五六只,却还有一支挡之不及,眼看便要正中心脏,张翠山立时随手内力一吸,将桌上杯碟吸入手中,凌空一扔,刚好将那羽箭打落。
那为首的蒙古武官怒目望着张翠山道:“兀那汉子,多管什么闲事!朝廷捉拿钦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快快滚开!”
张翠山未曾料到自己救的乃是明教中人,眉头一皱,转而想到张三丰的教诲,忆起大都范遥之事,思及这“袁州魔教余孽”,怕是那周子旺的部属,周子旺乃是抗元义军之士,又见常遇春竟能以己之身相护那孩子,心中一动,眉头转瞬有舒缓开来。
瞧着那元官嘴脸,心下厌恶,又吸住一个杯碟朝那武官面门扔去。武官连忙侧身躲闪,但还是略过肩头,衣衫划破。
武官大怒,吩咐道:“全都给我放箭!”
船中士兵竟皆涌出,拉弓放箭,全朝常遇春与素素这边而来。
一时间,漫天箭雨,只闻得羽箭破空之声。
张翠山忙拿出铁笔银钩双手舞成圆圈不断圆转格挡。
素素急拉了船夫进舱,有两只羽箭射破舱体涌将进来,正对着周芷若的面门。
无忌一个雀步,将周芷若拉过身后,却将自身暴于危险之中,素素大惊,未及反应,只见羽箭射在无忌身上,叮地一声,掉落下来。
素素忙跑过去,拉了无忌左看右看,细细打量,确认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无忌道:“妈,我没事的。您忘了,咱们穿着那金蛇衣呢。”
素素见他一脸不以为然模样,皱了眉,怒道:“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想是语气颇重了些,无忌一愣,看着素素面色不善,满脸怒气,,忙与素素道:“妈,你别生气。那箭破舱进来,来势已经弱了,我挥手便能挡开的。”
“既能挡开,为何不挡?”
无忌见素素怒气稍减,忙赔笑道:“这不是有金蛇衣嘛!妈,我以后都不会了。您别生气了!”
素素瞪他一眼:“莫要总想着靠这些东西,倒让自己大意了,若这金蛇衣一时间没能挡住怎么办?”
无忌忙又陪了好一番罪,素素这才作罢。
过得一会,元军的羽箭似是用完了,箭雨渐渐停了下来。
张翠山拿了船夫弃在船头的双桨,急速朝那大船划去。
那为首武官惊道:“兀那汉子,你是什么人,敢与朝廷作对!”
张翠山冷笑一声:“专杀鞑子之人!”
一问一答之间,两船已只隔了两丈远,张翠山停了浆,双手为掌,朝那武官拍去,武官避之不及,扑通一声,跌进了河里。
张翠山方要再跃上去将元兵一一杀尽,眼角却瞥到无忌站在一旁跃跃欲试,心下一动,解了随身的长剑递于无忌道:“去吧!”
无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欢喜地接过剑,便运起梯云纵踏水而去。
素素忙要上前阻止,却被张翠山拦住:“放心好了。只为首的那个武功好些,已被我打落了。剩下的武力均是低微,无忌自应付的来。也该叫他历练一番了。不是还有我在一边看着吗?不会有事的。”
素素听得,朝那大船上瞧去,只见无忌已跃至船头,三两下便将一个元兵打落水中,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第一次临敌,无忌一开始运用起来倒有几分拘谨,不如对招时自如,不过只过得片刻,便舒展开来,剑随意转,绵延不断,但到底是不曾杀过人,心中不忍,手下便留了几分,只拿了剑面伤人,并无杀意。
待得将那些元军一一击溃,瘫倒在地,无忌微微一笑,正自转身准备回至素素身边,不料身后躺于船板上的一元军竟还未失去反抗能力,左手按住右手前臂,一只短箭自袖中射出,直指无忌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