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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磨勘。也就是复核。在阅卷之后,另设一拨人员,称之为磨勘官,对取中、未取中的考卷进行复堪。同时落榜考生,如觉得阅卷有不公之处,可以在十天之内向顺天府申诉,朝廷亦将派出人员对其卷进行磨勘。
第四,别头试。为避嫌故,对考官的子弟亲属特设考场来考试。
最后,提出了一个说法:“天子门生”。
认为所有的学子,全都是天子门生,主考官不过是恰逢其事,不该与天子相争。
这折子一上,朝上难得的静了一瞬。
林弗建面色沉沉。
自从潘赟被拘,不断有官员被带去问话,不乏他的门生徒弟。
他早就已经不亲自管这些事了,可是,就算这把火最终烧不到他身上,也必然损兵折翼。而且,最严重的是,失了圣心。
他自然不觉得乡野出身的晏时玥能想那么多,他只恨潘赟行事莽撞,在哪儿弄不好,为什么非得去德善园!非得去触她的霉头?
而且,晏时玥的连番操作,实在是太狠绝了,丝毫不留情面。
叫他这个在朝堂中混久了的老狐狸,都觉得胆寒……
他从未见过这种人,为了一点点小事,就破釜沉舟倾其所有,敢直接上门找一个驸马爷的麻烦,甚至不需要去请示明延帝!
哪怕略有身家的人,做事都会再三考虑,可她,竟似乎无所顾忌。可她偏又不是那种恃宠生骄的,最终,只能归咎于她的性情。
眼里不揉沙子。
这样的人,就算他见到,也要退避三尺的。
今日,这晏时蕤的折子,明显是出于明延帝的授意,若是事情能这样解决,倒也很好。
林弗建没开口,林党的人自然也不开口,而且这一番举措明显与国有益,又有唐时玥闹腾在前,其它人寥寥说了几句,就偃旗息鼓,竟是难得的痛快。
下了朝,明延帝召晏时蕤细问,晏时蕤笑道:“说来惭愧,这些,倒有大半是玥儿的主意,只有磨勘、别头试之类,是臣与她争论所得。”
“也难得了,”明延帝叫来几人,细细推敲了一番,便交下去复议,同时抓紧拟定细则。
几日之后,朝廷颁下了布告,晏时蕤提出的种种举措几乎全部采纳,并细化具体。
因为是首次施行,因此“通榜”仍旧保留,做为录取时的参考,同时进士科取中者称为天子门生,以天子为座师。
这样一来,徇私舞弊之事将大大减少,自然是欢庆者有之,懊恼者亦有之。
而朝上,驸马潘赟交罚金打板子贬为庶民一条龙服务,涉事官员也是纷纷落马……
值得一提的是,朝廷增加了一条新的律法。
因赌之危害巨大,发现赌者,“杖一百”,没收家财。设赌抽头渔利者,律定“计赃准盗论” 。如在京城设赌被抓获者,处以极刑,民间设赌抓获者,充军,隐匿赌徒不报者与之同罪。
明延九年的会试,就在这种难言的气氛之中,开始了。
会试也考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前一日领卷入场,后一日交卷出场。
晏时玥派了宇文车送他们过去,而且住在德善园的举子们,也都是宇文车免费送考……倒是又在真正的才子心目中,大刷了一波好感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