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距离,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它的样子。如我所猜它根本不是人,尖嘴猴腮的黑脸,鲜红的大嘴唇有几颗尖牙露出来。它伸起的双手只有四根手指头,指甲又红又长又尖,驼着背身高不到一米三。穿着的花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看这模样倒像张神婆提过的山魈鬼。
山魈鬼虽然也叫做鬼,但它和一般的鬼魂不同,它是有实体的动物,喜爱吃人肉。山魈鬼是山精野怪的一种,性质和狼人差不多。它是一种类似石器时代的远古人类,介于大猩猩和现代人类之间,活的年月够长甚至能冒充人类,让人难以分辨出来。这些山魈鬼也许大兴安岭深处和神农架那些地方还有存在,但谁又见过呢!
我们那里把山魈鬼叫做人熊婆,山魈鬼最怕打雷和鸡叫,很多农村人小时候听过的老婆婆吃小孩的故事主角就是它。那故事是说有个吃人的老婆婆冒充别人的外婆,帮人照顾孩子,但最后孩子都被它吃掉了,相信很多七零八零后儿时都听过。
这东西力气大的很,我肯定打不过它,不过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更别说逃跑了。我没摸到那根针就被山魈鬼扑倒在地上,背后传来一阵剧痛,背部竟然顶到了一块石头,真是够倒霉的。
手电筒掉到了一边,而我胡乱挣扎,右脚缩回来朝着山魈鬼的肚子用力一顶,把它蹬飞了两米高,掉到了一边去。虽说它力气大,好歹也是只有七八十斤而已,况且这情况我完全用最大的力气去蹬开它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捉了手电筒爬起来撒腿就跑,那山魈鬼爬起来气的嗷嗷叫追在后面。我跑了一阵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发现竟然又回到那五颗松树那里,让人哭笑不得。
“牛屎!牛屎!快涂满全身!”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娃娃音,她叫我把牛屎涂在身上。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看到路边水坑有好多牛屎,也不管这个说话的声音是谁,过去捉起一把牛屎就往身上脸上抹。这牛屎别看它和泥巴似的,可是那股臭味可真恶心啊!但管不了那么多,我七手八脚一下就把自己抹成了个“牛屎人。”
我刚抹好牛屎,那山魈鬼就追到了树根下,它咧着嘴扭头四处望,竟然没有看到我。我离山魈鬼不过十步距离,它却在松树根下找了好几圈,最后气的在地上撒泼一样打滚嘶吼。
山魈鬼找不到我,我已经没有力气跑了,一个咕噜钻进路边的灌木丛中去,关掉手电筒。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再走了,说不定躲过了山魈鬼,还会钻出别的山精邪灵来。相信年纪超过40的农村人都知道,*十年代是最乱的,横死冤死的人很多,各种精怪也多。
我躲在树丛中,牛屎的气味实在难闻,这还不打紧,身上奇痒无比,可能是过敏的原因。在灌木丛中躲了很久感觉外面没动静了,我便打开手电筒找了个水沟洗干净身子衣服,接着又找了个地方躲到了天亮。
天亮后回到那五颗松树那,树根下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那槐木牌静静躺在地上。我想起昨晚的那个叫我把牛屎抹身上的娃娃音,又想起那天浔江边大哭的小女孩,莫名的心软起来。这个小水鬼张神婆打算要来养,万一她回来了找不见也不好,想想我又把它捡起来放回了袋子里。
接着往夏宜走去二十分钟不到,就看到当地人出来放牛了。我向他们问夏宜圩有多远,他们告诉我走路还要两支烟就到了。
果然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夏宜,在粉摊花5毛钱吃了一碗米粉。吃了早餐后本以为有车搭,结果夏宜连通车的路都没有,只能问了人走路到文圩,再从文圩到昭平
到了昭平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竟然那么远,主要是山多绕来绕去,要是走直线那就近了太多。现在的高速公路能称为高速,是因为拐弯少缩短了很多距离。
让我想不到的是,从昭平去黄姚竟然还搭了近五个小时的车才到。县城到镇上坐车五个小时,这得多偏僻啊!
这一路搭的车都是靠问人的,毕竟我是个文盲,识字是后来的事情。
本以为黄姚也是个繁华的地方,下车后看一点都不繁华,那些屋子和我们那不同,都是青砖石头所建。
我要找的人是雪妃大伯的表哥,也就是雪妃妹妹的表伯,在黄姚一个叫夏白的村子,姓黄。问了人才知道,这个村子不在黄姚,而是在隔壁的巩桥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