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忠良,大将军若是忠良,为何在此口口声声污蔑当朝翼亲王,北路军元帅,为何明知道林月阳铁证如山还不肯处置?大将军莫不是心虚吧?那信上所说林月阳不堪大将军搜刮和同僚的排挤这才想回奚韦,哼,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吧!兵部明文规定,归降我朝的鹄人,若无重大功绩,最高只能做到八品校尉。这林月阳何德何能,竟能坐到从四品将军的位置,恐怕这和大将军的‘提拔’分不开吧!”傅泽芝故意将“提拔”二字加重语气。
“啪!”滕戟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含血喷人!我看那两封信就是你伪造的!想构陷老夫,没那么容易!”滕戟被戳中痛处不由得急躁起来。
“哦?这倒奇了,卑职与大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诬陷大将军呢?”
“大将军当真是不相信这两封信的真伪?”穆越昭冷声道,随即和傅泽芝一个眼神交流,傅泽芝从袖口间拿出那张拓下来的地图交给滕戟。
“大将军,此图是与第一封信一并截获的。大将军请细看,此图上除了信中提到的奚韦的兵力部署,还有甲巳营在郢州的兵力部署吧?”穆越昭顿了顿,继续道,“甲卫的兵力部署向来由大将军一手掌管,任何人都不得知,包括本帅在内。每有战事,都是大将军亲自下令调遣甲卫下辖各营参与作战。若不是林月阳自己将兵力部署告知敌方,他们怎么会得知?看来这林月阳与敌国丞相通信不止一次两次了,这该不是军师伪造的吧?”其实穆越昭心中明了,那滕戟诬赖傅泽芝构陷他,实则是指自己与傅泽芝串通一气构陷他,但碍于亲王身份不便将话挑明了,所以才将怨气撒到傅泽芝身上。
滕戟细看着地图上那些被标记的要害部位,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下可实实在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吧,大将军,您一手‘提拔’的从四品甲巳营将军居然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若换作卑职,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傅泽芝不忘趁机落井下石。
此时滕戟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紧攥着那地图,缓缓单膝下跪:“末将这就回郢州去杀了这狗贼!”
“咦?大将军,您此举莫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傅泽芝浅笑道。
“你……”滕戟一个眼神回杀过来,看得傅泽芝心里不禁一个寒噤,若此刻她在滕戟跟前,估计早已被挖心掏肺了。
“不着急,大将军。”穆越昭摆手示意他起身,缓缓地从几案上拿起那本账簿,温和地说道,“本帅偶然间得到一本奇怪的账簿,本帅有些看不清明,皆知大将军精明持重,还请大将军指点一二。”
傅泽芝起身上前接过账簿放到滕戟身旁的几案上:“有劳大将军,嗯,这也是拓本。”
滕戟不明所以,坐回原位默默地翻阅起来。才翻开第一页,脸色就跟抹了碳似的一般黑,越往下翻,脸色几乎不用难看来形容,完全是一副僵尸脸,眼睛也不瞪了,胡子也不吹了,这深秋时节,竟开始微微出汗了。
滕戟没有翻阅完便合上了,冷声道:“元帅恕罪,末将也看不明白。”
“无妨。这世间不清不楚的帐多了去了,大将军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穆越昭示意傅泽芝将账簿收回,继续说道,“听闻大将军闲来无事喜欢把玩一只蟠龙踏月紫玉鼻烟壶,那鼻烟壶雕刻的相当精致,实不亚于皇祖母手中那一只,大将军能否借本帅一赏?”
“龙乃天家之物,末将怎会有此物,此道听途说之言元帅也相信?”滕戟辩解道。
“哦?是本帅道听途说?本帅还听闻大将军十分爱惜此物,不玩时还藏于郢州将军府书房中左进第二格暗格内,如此神秘,想来定是世间罕物。哎,本帅也不夺人所爱,既然将军不愿那便算了。那将军将那凤舞飞天羊脂白玉纸镇借本帅赏玩一下总可以吧?若大将军这个都舍不得,实在有些小气了。”穆越昭说的这两件物事皆是林月阳搜刮来进献给滕戟的,无论哪一件都能足以杀他千百次。
滕戟脸上寒光一闪,颤巍巍地说道:“元帅说笑了,末将怎会有这些违禁物事?”
“诶,大将军人脉宽广,有这些物事并不奇怪,这凤舞飞天羊脂白玉纸镇好像是存放于崇天侯府内的库房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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