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栽赃陷害!这完全是栽赃陷害!老夫此生清正廉明,绝不会有此等事!”
傅泽芝与穆越昭对视一眼,心中均想:果然开始推诿了。
“哦?陷害?那大将军猜测一下这堂堂的敌国丞相为何要勾结甲巳营将军林月阳陷害于你?”穆越昭装作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末将乃朝廷重臣,常年驻守北疆,他们这样栽赃诬陷定是想让皇上将老臣撤出郢州,临阵换将,定会军心大乱,敌军正好趁虚而入直捣郢州。且这林将军乃末将麾下一员悍将,忠心可表,他绝不会做出这等通敌卖国之事!这定是敌国使的离间之计!”滕戟不愧久经沙场,瞬间便编了一套说辞。
傅泽芝不屑道:“大将军这套说辞牵强附会。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且不说这林月阳忠心与否,这敌国丞相与林月阳若是设计陷害将军,元帅此处获得消息后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将信件送至朝廷。朝廷也要根据元帅提供的证据才能接手这案子。审当朝辅国大将军可不是小事,定要三司会审,一来二去也要消耗数月,即使定案估计也是年后了。战机稍纵即逝,数月过后便是寒冬,奚韦国军队再怎么强大也不会在冰雪之地展开大规模的战役。所以,敌国丞相陷害大将军完全是多此一举。”
“瞧你年纪轻轻,定是未上过战场,也不知元帅为何会任你做军师。谁说这冰天雪地不能打仗?奚韦国鹰师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冰雪恐怕难不倒他们吧?”滕戟仍不依不饶地揪着傅泽芝年纪小难以胜任军师一事不放。
“呵,适才大将军不是还嘲笑元帅尽说些没士气的话么?这会儿却又大赞起奚韦鹰师来了?”傅泽芝冷言反唇相讥。
滕戟这才反应过来掉进了傅泽芝的语言陷阱,不甘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冰雪天气虽不适宜作战,也不表示不能作战。历代战事中也不乏在寒冬中作战取胜的事例。哼,不懂就别张口胡说,想要坐稳这军师一位,还是多去读读兵书来吧!”
穆越昭眼观二人展开激辩,也不插嘴,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
傅泽芝听着滕戟挤兑她,也不着恼,沉着道:“哦,那恕卑职孤陋寡闻。听闻大将军作战勇猛,所到之处令敌人闻风散胆,实乃我武陵大军中第一员悍将。日前元帅已派云大将军转运了充足的粮草被服与甲卫,不若滕大将军就此一鼓作气直捣南城偷袭奚韦鹰豹虎三师,若能在年前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也是为皇上送上最好的新年贺礼啊!”
“这打仗的事不是逞嘴皮之快,老夫驻守边疆多年,不是你一个毛孩儿随意调遣的。”滕戟脸色相当难看。
“元帅,这可难办了,大将军既不相信书信中密谋之事,又不肯带兵出战,这可如何是好?”傅泽芝故作烦恼的模样转头看向穆越昭。
“你!”滕戟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穆越昭淡漠地看着他,伸手一摆,示意二人安静下来。
“大将军休得动气。这敌国丞相所写书信是本帅近身卫士亲眼见到敌国奸细交到林月阳手中,所以林月阳通敌叛国已是不争的事实。”
“哼,不知大将军为何如此庇护这贼子?”傅泽芝与穆越昭相互配合将滕戟带入彀中。
“你……林将军骁勇善战,本将军赏识此人才能一手提携,也是为我朝招贤纳士,这有何不妥?”
“如今已证实林月阳背叛了您这位伯乐,那大将军打算怎样处置此人呢?”傅泽芝随即反问道。
“单凭一封信还不能治罪吧?”滕戟转身对穆越昭道,“若是元帅信得过末将,待末将回郢州后彻查此事,若林月阳确有通敌叛国之铁证,末将定会亲手宰了他!”
“林月阳给敌国丞相的回信便是铁证,大将军回郢州还查什么?难道还要本帅亲自前往取林月阳的亲笔书信以对笔迹么?”穆越昭厉声道,刚才还温言细语的他忽然换了一副严肃冷漠的脸孔。
滕戟心中一惊,瞬间冷静下来,疑道:“元帅不让末将回郢州彻查此事,莫不是这是元帅与军师给老夫下的套,等着老夫去钻?”
“放肆!胆敢在王爷面前自称老夫,还不跪下请罪!”傅泽芝大喝一声。
“哼,你们那点儿伎俩少拿来糊弄老夫,老夫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朝廷上下皆知元帅与老夫不和,难道元帅这次想趁机铲除异己陷害忠良?”滕戟如今已公然撕破脸,瞬间拿出平日那副骄横,也不管言语中是否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