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穆越昭一摆手,示意士兵将袁义昉抬回城内养伤。
军情紧急,探子来报奚韦的豹师就快破城而入了,穆越昭立即带兵从祁州西门绕到豹师身后。眼见城门快要被撞开,城楼上烟火不断,不少士兵被利箭刺中摔下城楼,哀嚎声四起。
穆越昭见此惨状,大喝一声:“杀!”率先冲进敌军的阵营中厮杀起来。身后的将士见主帅勇猛杀敌,士气大振,也跟着冲进了敌营。守南门的副将图锐见主帅已到,下令开城门,也随着人群一并冲进了敌军阵营厮杀起来。
已是夜晚,战机稍瞬即逝,双方人数相当,一时难分胜负,但武陵士兵刚刚经过与鹰师的一番交战,渐感倦怠,几个回合下来,亦不能速战速决。已进深夜,明月高悬,又是几个回合后,莫律阿吉那见南门仍是久攻不下,便下令停止进攻,退到十里外的山坳间安营扎寨。穆越昭不禁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深夜,穆越昭与图锐站在城楼上,遥望着十里外敌军军营的星星点点,不禁握紧了拳头低语:“不知云驰可得手了……”
一旁的图锐猛一拍墙砖,愤愤道:“元帅,干脆今夜末将带人去偷袭奚韦军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奚韦能明目张胆地在山坳间安营扎寨,定是早做了防备,且料准我军兵力不能与之抗衡。不急,若是云将军不负众望,明日一早他们便要退兵了!”穆越昭遥望北方的星空,盯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出神。
穆越昭已是两夜未眠,清晨的一声鸟鸣将他从恍惚中惊醒。此时,探子来报,安扎在十里外山坳间的奚韦豹师竟然开始拔营退兵了。身后的士兵开始欢呼,图锐也喜得与士兵一道高呼。
穆越昭眺望远方稀薄的晨雾,心中长舒一口气:“云驰果然不负众望!”身后的众将士一起振臂高呼:“翼王!翼王!”
“元帅,奚韦豹师已退兵了,您快去歇会儿吧,您已经两夜未合眼了!”图锐看着穆越昭双眼布满血丝,在一旁劝道。
“无妨,本帅年轻,身体底子好,还熬得住!本帅要在此迎接军师和四弟回城。倒是你,昨日坚守那么久,想必累坏了,赶紧去歇着吧!此次虽然我军只是打了守城胜仗,但仍未撼动奚韦国主力,难保来日奚韦皇帝不会再来袭,我等应全线戒备——”穆越昭与图锐并行,走下南门城楼。
“报——元帅,齐将军与郭将军已回祁州,在北门等着元帅下令入城。”穆越昭刚走下城楼,迎面奔来一名斥候跪地向穆越昭报告军情。
“正好,本帅亲自去迎接!”穆越昭与图锐跨上战马,一前一后地奔驰在街道中,身后的护卫队跟行。
城门外,阿齐与郭隆晋并肩而立,见到穆越昭立即跪下,身后的士兵也一并跪下。穆越昭赶紧上前将两人扶起,示意一众士兵起身入城。
“阿齐,这一仗还顺利么?”穆越昭拉过阿齐的手漫步走进城门,又恢复私下的关系。图锐则迎接郭隆晋在后指挥大军入城。
“幸得王爷及时派兵增援,不然此次阿齐可能会命丧阿尔山峡谷了。”阿齐停下脚步向穆越昭深深地行了一礼,“听郭副将说,元帅为了增援末将,放弃了追击奚韦鹰师的机会,末将惭愧!”
穆越昭伸手将他扶起,两人继续前行:“宁失一次战机,也毋损一员爱将。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那几万人。”
“元帅——”阿齐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阿齐,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么多,自小到大的情分,本王也该顾及你,走吧!此次也怪本帅战前军情不明,虎师竟然出动了主力,看来这次莫律塔真是下了血本。鹰师此次的处境堪忧啊!不过这也好,他们越是内斗得厉害,越有利于我军的休整。不知越颀与军师何时能披甲而归。”穆越昭回头望了望城门。
“哦?四爷也上战场了么?”阿齐有些惊讶。这个穆越颀在他心中仍是个孩子,平日里仗着皇后的宠爱有些顽劣,未曾想第一次来战场就能带兵打仗了。
穆越昭淡然一笑:“给这小子缠得没法,军师亦向本王做了保证,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到达元帅行辕,阿齐退去盔甲,换上普通行装。穆越昭坐在木椅上,看着阿齐的身影怔怔出神。
阿齐知他又想起了芙蕖,束好腰带,缓步走到穆越昭身前,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元帅,不要如此伤神了,既然没找到芙公子的尸体,证明他还有一线生机,相信芙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如你所言吧!”穆越昭一口将茶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