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忘记我,时隔九年偷回家,也不敢问及你的境况,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怎还有颜面见你!桓哥哥……”
傅泽芝心有不忍,却又找不到言语宽慰她,看着越昭急道:“大哥,现在怎么办?是直接上县衙还是去刺史衙门?”
越昭不语,紧锁眉头沉思着,过了半晌才答道:“这件事已时隔九年,想要翻案实属不易。案发那晚贞娘又是独自一人去的庄宅,没有人证,贞娘受辱之时,唯一的证人柳墨桓也是在昏迷当中,种种迹象都对贞娘不利,所以,既不能去县衙,也不能去刺史衙门!”
“那怎么办?难不成将那四人抓来杀了?”傅泽芝急道。
“芙弟别急,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州县早已串通一气,若是为贞娘翻案,就等于承认九年前的错判,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必定不保,他们没这么笨。再者,若是他们有这么清明,也不会发生这起冤案,所以我们还得用别的方法下手。若是有办法让那四人在众目睽睽下认罪就好了。”
傅泽芝眼珠一转,凑在越昭耳边说了一番话,说毕,越昭疑惑地看着她:“这办法可行吗?”
“不试一试怎会知道?那你有别的办法吗?”傅泽芝反问道。
越昭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吧,便照芙弟所说去做!”越昭招呼阿齐过来,在他耳边交代了一些话后,阿齐便走了。
贞娘此时已止住了哭泣,呆坐在桌边,傅泽芝上前说道:“贞娘,大哥已想到了替你翻案的办法了,我们再逗留三日,等大哥的伤痊愈后,便动身去珑琪县罢!不过你得乔装一下,千万不能让别人认出你来,不然办法就不灵了。”
贞娘听得自己的冤情有望得雪,朝着二人便跪了下去。二人又是一番劝解将她扶起。
这三日里,傅泽芝乐得在这深山野林中与越昭相处,自他苏醒后,二人再也不敢占用贞娘的卧房,在堂屋里用干草铺了两张简易的垫子将就睡,傅泽芝不禁暗笑他一个贵公子也能吃得这般苦。
除此之外,傅泽芝还将马匹牵了回来好生喂养。临行前,贞娘特意为越昭准备了外伤所需要换的药,索性越昭受的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加之他年轻体壮,这些伤并不阻碍他行动,他常打坐练功,经过三日的修养,已基本痊愈。
第四日一大早,早已将细软收拾妥当的贞娘母子随着越昭与傅泽芝离开了茅草屋。
傅泽芝将自己那匹马给了贞娘母子骑,自己便越上了越昭的马,一行人便朝着珑琪县奔去。马儿只有一副脚蹬,傅泽芝坐在越昭前面,脚没有蹬的地方,坐得有些不稳,但又不能使出武功,只得紧紧地靠在越昭身上。她闻着越昭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想起昨日为他换衣的情景,只觉得一股热浪烧到了耳根子,好在越昭只顾赶路,并未注意到傅泽芝的异样。半个时辰后,便到达了珑琪县。
进城之前,傅泽芝将贞娘乔装了一番,在越昭的安排下住进了城东的珑琪客栈。傅泽芝见那老板对越昭的恭敬态度,便知道此处定是朝廷安插在珑琪县互通消息的地方,有那老板的庇护,住在此处最好不过,不怕有人来骚扰他们。
四人在房中吃过饭,贞娘将豆儿带到隔壁房中睡下后折返回来,三人便开始商量计策。
“芙弟,此次替贞娘洗雪冤情还得由你出面!”越昭说道。
“嗯?这怎么行?小弟从未见过世面,见到这样的恶霸定会把我吓得屁滚尿流,大哥就别寒碜小弟了!”傅泽芝推辞道。
“芙弟既想得出如此绝妙的计策,定已是胸有成竹,你就别再自谦了!”越昭双目淡然,表情中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打算,凝视着傅泽芝,“不是大哥不愿出面,因着日后还要去察访连青云一案,若现在就被那些人知道行踪,定会对查案不利,所以这次要辛苦你了!”
傅泽芝觉着越昭说得有理,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她全然忘记了连青云一案自己乃真凶,只觉眼前能替贞娘翻案才是头等大事。
“芙弟,此计是你想出来的,你觉着应该怎样行事?因着连青云一案事关重大,日前我受伤,在贞娘家已逗留了四日,我们在此不可停留太长时间,三天,怎样?”越昭看着傅泽芝商量着问道。
“三天?大哥,似乎有些紧了,现在我们又没有人手,若要让那四人同时上钩,似乎不大可能!”傅泽芝皱眉道。
“人手你大可放心,要多少有多少。”越昭自信地一笑。
“那这就好办了,三天足够了,你现在就去安排可好?”傅泽芝喜道。
她原想问越昭哪来的这些人手,后想到这客栈老板也是听命于他的,便不再询问,问了越昭也不会说,即便说了,也是编造的一套谎言。与其被谎言扰得暗自伤神,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傅泽芝与越昭、贞娘商定计划后,便即刻行动起来。傅泽芝负责指挥,越昭负责调配人手。而贞娘,则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