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场仗,是我太过心狠。我舍了木安,结束了北疆战乱。”他说着说着,突然露出笑容。
那种苦涩的、痛苦的笑。
卿因的心突然酸涩,她挪过身去,靠在秦渊肩上,轻声道:“虽如此,但你救了全北疆的人。若战乱不止,北疆的纷乱不休,所有人都不得善终。”
“我知晓,只是愧疚。”秦渊合谋,眼前浮现无数阵亡的将士。
两人安静着,暖车内很暖。
大致走了两个时辰。
这时候的卿因已经处于熟睡之中,头摇摇晃晃,秦渊小心地护着她的脑袋。心中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
自己选的小东西,看来是没办法嫌弃了,只能小心翼翼宠着。
“老爷,前面就到廖崖了,我们走哪条路。走山腰穿过,还是从山脚绕过。”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卿因惊醒,茫然地看着身旁的秦渊,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走山腰。”
车夫犹豫了几秒,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但还是顺从地答好。
“你确定?”卿因问道。
她虽然还处于茫然之中,但方才的话还是听清楚了秦渊竟然要走山腰。廖崖山腰,是其最快的一条路,但是其窄无比,每年都会出现大量的事故。
哪怕是久处深宫的卿因,也有听说它的名号。
“自然,领略廖崖美景,不好吗?”秦渊露出笑容来,极其理所当然的笑,让卿因无话可说。
这个杀千刀的,绝对别有所图。卿因摇摇头,撩开一旁的窗帘,看向路窄而危险的山腰小路。
“快放了本王子——”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这熟悉的声音,卿因赶忙向后望去。他们身后的马车里,达彦正拼命挣扎,努力地将自己的头挤出窗外,吐掉了嘴里的破布。
下一秒,他看到车旁的万丈悬崖。
卿因远远地望着他,见证他一系列的表情变化。从挣扎的努力,到挣脱的得意,最后是看清自己处境后的懵圈。
达彦被他马车中的人拉了进去,不出一时,骂骂咧咧的声音便消失了。
卿因看完一场有趣的戏,心满意足地回来,却看到自己杀千刀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瞧瞧,这醋王又打翻醋坛子。
“我可不是你,不会招惹这么多麻烦的莺莺燕燕,”卿因无辜地辩解道,“我这是看戏,心里还是只有你。”
秦渊的神色不变,静静地转过头去,闭目养神。
嘴角勾起一抹笑。
车又行驶许久,商队的驾车技术倒是不错。但也有求生本能的发挥在其中,上了山腰小道之后,车的颠簸都轻了许多,所有车夫都在谨慎地向前走。
到山腰小道快要行完的时候,卿因再次听到一阵嘈杂。
今日的瓜倒是层出不穷。
这是一个女人的哀嚎。卿因撩开前面的绒幕,车在这时正好停住,前面站着两个人。确说是一个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还有一个站在一旁无助的和尚。
这撒泼的阵仗,卿因觉得很是眼熟。
“怎么了?”车夫大声询问。
“回大善人——”那坐着的女人脸上都是泪,哭喊着:“这个和尚,他抢奴家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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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撒泼,一看就来自于某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