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野心四浮。”
顾一点点头。
“我曾想过要扶植她,可今天看来,她不值得我再重任。”秦渊将手收到身后,头亦不回地离开大殿。
木阁楼里的卿因等了又等,等到困顿得眼都睁不开,这才选择放弃。
她钻进充满冷松香的被窝里,听着窗外的飒飒风声。
轻轻睡去。
秦渊来时,见她已经睡成一个大字型,毫无睡颜美感可言,只是尽全力让自己占领所有能睡的地方。
他好笑地看着她,月色下,这小东西的脸蛋如同无暇的冷白玉。
甚是好看,他看了许久,最终无奈地走到一旁的卧榻之上,选择将就地睡上一晚。
没法子,谁叫自家的阿因霸道。
又是他的克星。
今夜星星点点,有情人在梦中各自想着爱人,于是所有月光都柔和。
卿因醒时,天已大亮。她窝在被子中贪睡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仗着自己的起床气想要无视外头,直到听到缃宁的小奶音。
“殿下,商队在准备启程了——”
卿因叹了口气,强制自己从睡梦之中转醒,养足精神好去应对接下来一天的车程。
长途跋涉很累这句话,诚不唬人。
古代的车马确实很慢,很慢很慢。颠簸得使人怀疑人生,一天乘下来,简直要腰间盘突出。
缃宁走进来时,脸上俱是欢喜的笑,就连给卿因束个发也是哼着小曲,那双原先就有些弯弯的眼睛,一笑便眯成了一条线。
“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兴奋。”卿因狐疑地瞧着这孩子,生怕她出了什么问题。
“殿下。”缃宁脆生生地唤了一声,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卿因手里,卿因回以疑惑的神色。
“嘻,奴也终于派得上用处了!”缃宁示意卿因打开信封,“这是从金府传来的密信,顾一不让男子上山来寻殿下,君弈便被拦下了。”
“于是,奴,就成了信使。”
她甜笑着。
卿因打开信封,里面是赋年阿舅常用的兰香信纸,字也是阿舅的笔迹。
上头单单一行小字:华盛楼凶案已成,梁氏幼子被抓,徐州礼公子重伤,生死攸关。落款:阿舅。
卿因笑笑,这事终于提上了行程。梁氏出事,京城里那些恶狼的眼睛就会盯着梁氏。说起来,倒是无意之中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走。
不知太子妃那边有没有进展,若是她学得聪明,这时候就应该鼓动太子弃去梁氏,劝其主动献上梁氏之罪,作为太子重获圣恩的一个方法。
只有太子有资本与三皇子相争,这局势才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甚至牵扯出大荆。
卿因看着一旁欢乐的缃宁,咧嘴一笑。若是自己也如她一般无忧无虑该有多好,但自己终究是皇室之女无法独善其身。
“待会告诉君弈,叫他传密报回去,就说金府接下去要着力保护淑妃,和黛宁她们长保持联系。若有人想害阿娘,不留性命,立杀之。”
她的眼神里俱是冷意。
“走罢,去寻秦渊。”卿因将一旁装着绞丝银手镯的扁木盒收入自己的袖袋,站起身来。
该坦白的,还是得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