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掉校门口的出租房,停止了校园洗衣房;交接完学团联合会的所有工作,放弃了主席职位;沟通完保证正常毕业的相关事宜,便匆匆离开。
清晨六点五十分,从上海飞往W市的机票850元,果断购买。
“回去有什么情况,和我们联系哦,记得做完手术报平安。”
“师傅,早点回来。”
“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我们去吃鸡公煲。”
“死女人,早点回来,你不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安静的有点慌。”
身边的每一位同学,同事都在表达着对于我的关心。
或真或假,都已不重要,因为终将给予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从学校到达虹桥机场,需要横穿整个大上海,坐地铁以及换乘时间,足足需要两小时。
上海地铁第一班次为五点半,显然时间无法对接。
因此决定,前一晚入住在虹桥机场附近的宾馆,并有免费的接机送机服务。
与关系较好的几位同学吃完鸡公煲,便独自离开。
此时的夜晚,雨滴声清脆有力,站在校园门口,观望着学校,居然多了些伤感。
我开始了第一次的恐慌。
是否手术会出现风险?
是否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是否会导致我变得更严重或者瘫痪于床?
所有的恐慌宛如被惊扰的马蜂窝……
一拥而上!
如果真的这样,我妈应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这样,我还能遇见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他吗?
思维一度将自己带入深渊,无法找到出口。
不知道坐地铁发呆了多久,终于到达虹桥机场,拦下出租车前往宾馆。
“小姑娘,你去哪里的哇?刚下飞机的嘛?”
出租车司机带着上海腔的普通话面带微笑问着我。
“去机场附近的汉庭酒店。”
我如此客气的态度回答着这位满是上海味道的地道上海人。
“你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哇,这么近的路程你走路五分钟就到了,还要坐计程车的哇。阿拉帮你gang,侬晓得不晓得我在这里排队快一小时的哇,载个你我吃亏的哇。阿拉真想让你现在就下车的……”
接下来是一大堆听不懂的上海话,一句句数落着我。
“实在不好意思。”
我开始诚恳道歉,表达着歉意。
这一刻,让我想到了R的父亲,如果是他排了很久的队,拉了个很近的乘客,那么这一天能否盈利?
一个月的房租应该怎么办?
一家人的生活费应该怎么办?
在我们所有外地人的认知中,上海人小气,上海人精打细算,上海人斤斤计较。
如果不是出于生活所迫,又怎会如此?
停车的一瞬间计费结束,码表上显示着18元。
“你说说看的哇,等了那么久挣了18块人民币,还不够我烧油的钱,一上午都白工作了哇。”
司机师傅用着较为标准的普通话和我说着。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太认路,怕丢,才搭了计程车。”
我愧疚拿给司机师傅50元,便匆匆下车。
到达宾馆,已是晚上八点半。
由于上海和新疆的两小时时差,五点和朋友吃完晚饭的我,怎能不饿。
庆幸宾馆门口居然有我最爱的沙县小吃。
雪菜肉丝面……
这估计是上海我最能接受的味道。
其余一切食物,皆带有一丝丝甜。
“妈妈咪,我已经到宾馆,买的明早六点多的飞机票,怕赶不上飞机,就在机场附近住下,明早五点半起床应该来得及。”
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报告踪迹。
“咱母女俩真是心有灵犀呀,妈妈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事情安顿好没有。”
妈妈似乎又变为了妈妈的模样。
“明天十一点左右差不多就到了,到达后我是直接去医院还是去婶婶家呀?”
我又这样拐弯抹角的问着妈妈。不知道从何时启,自己已不再好意思要求妈妈为我做任何事情,除了亏欠与感恩,不敢再有任何的要求。
亏欠因为我的存在,影响到妈妈的事业发展,让她没有了自己的生活。
感恩对于我的癫痫,妈妈依旧小心翼翼地呵护。
旁人永远无法理解我的这种心情,总认知为一切皆为天经地义,理应如此。
而我,已不再反驳。
“我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嘛,就是想知道你下了飞机能不能见到妈妈,我和你爸已经在去W市的路上了,晚上我们在机场附近开个宾馆,明早直接去机场接你,你一下飞机出来,就能看到妈妈。”
亲妈固然是亲妈,永远明白自己亲身女儿的小心思。
“还是妈妈最疼爱我,还是妈妈最了解我。”
被妈妈识破,固然有些许不好意思。
“那我要睡觉了,明天怕误机。”
此时晚上九点半,睡眠细胞完全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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