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不知道发快递嘛,瘦瘦小小的,怎么拿得动哇。”
我这个上海朋友R心疼地说着,接过我手中的新疆特产。
“好意思说我,咱俩都是39公斤的体重,彼此彼此。”
我们依旧恢复至平时相互吐槽的状态,庆幸时间与分离没有将我们变得陌生。
“你这新疆小姑娘,力气还是蛮大的哇,又给我们带好吃的了哇。”
R的爸爸看我们走来,连忙将所有行李接过,放在后备箱。
“叔叔辛苦啦,很不好意思,耽误了您半天的时间,少挣多少钱的呀。”
我模仿着上海口音和叔叔打着招呼。
“没关系的呀,我们家R能交到你这个好朋友,不容易的呀,还这么有心大老远给我们带特产回来。”
或许这就是上海“本地人”与“乡下人”的区别,相处让我们这样的北方女汉子毫无压力。
四十分钟后......
我们到达至R家的出租房。
或许是因为出租房,并没有装修,住在毛坯房内,房间堆满着各式杂乱物,在阳台的角落,发现了很多使用过的饮料瓶,收集废品换些许的买烟钱。
所呈现在眼前的现象,又一次的刷新了我对于豪华大上海的认知。
原来每一座外表富丽堂皇的小区内,居住着很多为了生活而咬牙坚持的百姓。
原来这一座国际大都市中,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民,过着我们小城市贫民老百姓的生活。
这一刻,对于R,满满的心疼。
心疼这种呆在大都市,一辈子为了一个房子而努力的心酸。
心疼这种呆在大城市,一家三代挤在一个小房子一起生活的拮据。
但又或许,这里的他们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阿姨,我回来了,好久不见,又给我做好吃的了。”
我连忙跑进厨房,和R的妈妈打着招呼。
“坐飞机蛮辛苦的,快去坐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阿姨带着听不太懂的崇明话关心着我,说完一分钟,我才反应出和我说了什么。
“阿姨辛苦啦,还给我做好吃的,一会儿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新疆好吃的。”
打完招呼,我便坐会沙发,等待着吃饭。
上海人的饭量,或许很小,猫量的胃吧?
炒出来的六个菜,小小的盘子,没有米饭,没有馒头,没有主食,我应该怎么动手吃!
三个人吃一只螃蟹,这样的淑女吃法,讲真我不会。
开始吃饭......
“快吃呀,怎么不吃呀,是不是不合口味。”
R的父母都和我客气着。
“很好吃的,就是坐飞机有点难受,不怎么吃得下。”
灵机一动,用累当做借口。
用餐后,将新疆特产分给他们,便和R离开回学校。
地铁站门口,买了一大包麦当劳。
“你没吃饱呀,刚吃完饭还吃垃圾食品。”
R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存在于我身边,或许是因为年长我两岁。
“哎呀,好久没听你叨叨我的,这听着真舒服,来来来,再来叨叨我两句。”
我故意笑着回答她。
“你就贫嘴吧,每次吃了垃圾食品就胃疼,还非要管不住自己的嘴。”
R依旧像个长辈一样和我说着人间道理。
“没办法,我偏远地方来的人民,新疆没有麦当劳,只有你们大上海才有,刚来第一天我不要尝尝鲜嘛。”
我依旧调侃着。
“说不过你,你向来有理。”
R对于我的口才,从来没有完胜过。
上了地铁,开始了横穿整个大上海到达学校的路程,地铁一个半小时。
上海地铁的空调,简直是王道。
夏天特别冷,冬天特别热,对于我这种屁事多的人来说,做地铁简直是一种煎熬。
“你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们都上了半个月的课了。”
R担心地问着。
“哎,比较不幸,脑子里长了个肿瘤,这次回来也就最多呆一周,把事情处理一下,也就回去做手术了。”
越长大越多虑。
小时候,可以很轻易的告诉身边人,我有癫痫,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长大后,当别人问起我原因,我却没有了说出“癫痫”二字的勇气。
我害怕着......
我恐慌着......
我担心着......
异样的眼光,异样的沟通方式,会让我如此不安。
“啊,那严重不严重,做手术也算是个大手术了呀?怎么不在上海做?”
R已经很诧异的看着我。
如果我说我有癫痫,应该直接就不搭理我了吧?
“在这边不方便,我妈过来照顾我,还要住宾馆的,新疆的医疗技术也没有很差,这不算大手术,别担心,等我做完手术回来继续愉快的挣钱。”
冰冷的气氛让人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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