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的。只是凤凯唱为什么要放弃做皇帝,顾白徵总还是想不太明白。
谁不想做皇帝呢?难道真的因为世世代代的发誓?可是太后分明有密旨,无人可以质疑的密旨。
因为凤凯唱话音落下,虽是朝野之上尽是闲言碎语,却是没有人能反对的。
他没有某私利,所以大臣们虽觉得有点诡谲,却找不到反对的立场。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凤凯唱见人没有反对,于是说:“我自请去守皇陵,正好也是先帝的遗旨。”
这就更没有人反对了,他手握重兵又有长公主撑腰,留在皇城始终令人忌惮,然而他终究留着皇族的血脉,去守皇陵亦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大臣皇子们虚情假意的挽留了几句便过了。凤凯唱也不看在场的人,跪了长公主和哲明王便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顺手拉走看戏的顾白徵。
顾白徵小步快跑跟上凤凯唱的步伐,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
凤凯唱说:“你要看明白干嘛?我们州雄的皇家的事情。”
顾白徵说:“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长公主会放你走?”
凤凯唱说:“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控制的人,我或是别人她根本不在意。如今我年纪那么大了,她早就不耐烦了,自然愿意重新抚养哲明王。”
“还有这种事?”顾白徵瞪大眼睛,心中不由感叹人情淡薄。
凤凯唱说:“走吧,吃饭去。”
顾白徵眨眨眼睛,好容易挤出一点温情问:“你也没吃晚饭吗?”
凤凯唱点点头。
顾白徵瞧着他下巴隐隐显出青色的胡茬,像是几日没有休息好似的,她想,大概也是的,这些事情够他忙的。只是顾白徵想不明白,她问:“你为什么不做皇帝呢?”
凤凯唱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顾白徵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我只想多一些自在的日子不被人控制不受约束。”
顾白徵笑道:“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凤凯唱说:“所以正好,我们凑一对,我一早就觉得我们能凑一对。”
顾白徵说:“你居然用凑这个词,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凤凯唱说:“看不起自己。我在《天人异闻录》上看到说你无所畏惧,看到说你是从未明皇帝身边逃出来的,你不喜欢皇帝吗?”
顾白徵想了想说:“我不记得了。”
凤凯唱说:“你都不喜欢皇帝,为什么要我喜欢皇帝。”
顾白徵说:“哪里是这个意思。”
凤凯唱说:“皇帝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做我的人吧。”
他在灯火辉煌的皇宫正前门跪下,身前是皇宫,身后是俗世,顾白徵忽生感动,她一把拉起凤凯唱说:“不是说男人的膝盖只跪天跪地跪天子吗?”
凤凯唱突然靠近顾白徵,咬着她的耳朵说:“你就是我的天子。”
顾白徵红了脸,慌了心。她说:“我千里迢迢来州雄还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呢。”
凤凯唱说:“补给你,统统补给你。”
顾白徵想了想说:“现在又涨回一半了。”
“什么一半?”凤凯唱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徵说:“有一半的喜欢你。”
凤凯唱说:“没关系啊,我可以等,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是夜。
天明。
凤凯唱和顾白徵收拾了东西,便带着浩浩桑桑的大队前往皇陵了。身后跟着灵柩,皇帝和太后的灵柩。
顾白徵心情想天气一样明媚,却不敢发笑。她知道此时是国丧,是严肃的时候。
夜里的时候凤凯唱曾和顾白徵探讨成婚的问题。
顾白徵说:“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啊。”
凤凯唱说:“可是我在乎。”
顾白徵说:“你都那么大个人了,都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凤凯唱说:“因为你是天人,我真的害怕你跑了。说来可笑,我有点理解未明的皇帝了,他一定也是怕你跑怕得要死。”
顾白徵说:“国丧,三年不能成亲,你就别想了。好好过日子吧,你自己选的苦差事。”
凤凯唱说:“谁说是苦差事的,这种事情不是要看人吗?”
顾白徵问:“你还是凤凯唱吗?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凤凯唱转过脸看顾白徵说:“是否是从前太过严谨了?”
顾白徵点头:“不苟言笑,简直令人害怕。”
凤凯唱说:“从前心里压着太多的事情了,一点儿也不痛快,如今卸了担子一般,便觉得痛快了。”
顾白徵看凤凯唱眉眼,说道:“你看起来也显得年轻了不少。”
凤凯唱摸摸下巴说:“是小白手艺好。”
守灵的日子的确不像顾白徵想得那么痛苦的,相反,畅快又淋漓。凤凯唱时常带顾白徵去打猎,马背上他是好手。
顾白徵就突然问:“这会子是不是不打仗了?”
凤凯唱说:“是啊,好像谢天成走后,天下就太平了,所以天人果然是天人。”
顾白徵知道他在调侃自己,默不作声。忽然瞳孔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