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华.斯蒂夫帮人占卜完毕,回到会议室,他都还未收尾。
克莱恩没有询问爱德华帮人占卜了什么,用的是什么方法,这属于占卜者之间不成文的规定,扮演着“占卜家”的他当然要严格遵守,除非对方主动提及。
“我发现很多时候,我们的解读都太过模糊,似乎在迎合不同的需求,让不同的人都能从解读里找到锲和自身的描述。”爱德华喝了口锡伯红茶,低声叹息道,“比如,遇到很多波折,有太多的厄难,但最终会看见曙光,呵呵,谁也不知道曙光什么时候会到来,比如,你这趟旅程不是太顺利,但肯定能活着抵达,嘿,死人是不会来反驳我的。”
因为没有从开始听,他忽略了海纳斯的“魔镜占卜课程”
“幸存者偏差。”克莱恩微笑补充道。
幸存者偏差的大概意思是很多统计往往只来自于活着的,幸存的人,忽略了死者,结果会有明显的偏差。
“对,罗塞尔大帝真是一位哲学家。”爱德华赞叹出声。
……克莱恩端起没有了咖啡的咖啡杯,假装抿了一口。
整个下午,会员们都沉浸在了星盘和魔镜占卜里,偶尔也会过来找克莱恩、爱德华讨论。
而这种时候,克莱恩都尽着值夜者小队非正式成员的职责,努力地引导他们避开可能涉及非凡,涉及危险的思路。
但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却未能成功,来来往往了好几位询问者,都没有挑选他帮忙占卜。
“或许我下次得主动去‘招待’,来上几句‘你厄运缠身’,‘你最近将有不幸’,‘你任何事情都不会顺利’的话语?不,这不像是占卜家了……”想着这些,克莱恩不由摇头自嘲。
他拿上手杖,站了起来,告辞离开。
五点半,爱德华.斯蒂夫穿好外套,正待走出占卜俱乐部,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下午好,格拉西斯,好久不见。”他含笑招呼道,只见这位有相同爱好的朋友穿着惯常的正装,打上了黑色的领结,胸前口袋处则悬挂着一副单片眼镜。
紧接着,他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相当不好,就连淡黄柔软的头发都有干枯的迹象。
“下午好,爱德华……咳咳。”手拿帽子的格拉西斯突然用拳头抵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爱德华关心道:
“你好像生病了?”
“一场很严重的疾病,之前甚至转成了肺炎,如果不是我妻子刚好遇上一位厉害的药师,给了我一些神奇的药剂,你恐怕得到墓园才能看见我。”格拉西斯的语气里满是后怕和庆幸。
“主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之前是那么的健康,瞧瞧,瞧瞧,你现在是如此的虚弱!我记得上周给你占卜过,并没有迹象表明你会得严重的疾病。”爱德华动了动手杖,诧异感叹道。
“我自己的占卜结果也和你给出的一样,也许我们还不算合格的占卜者,而且,而且……”格拉西斯忽地想起了周一的事情,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就在这时,漂亮女士安洁莉卡迎了过来,笑意温柔地行礼。
互相致意后,她先关注了格拉西斯的健康,提供了一些建议,接着才随口提道:
“格拉西斯先生,上次找你占卜的那位莫雷蒂先生也加入了俱乐部。”
“上次找我占卜的那位?”格拉西斯的眼睛一下发亮,“主啊,他在哪里?”
“他已经离开了。”安洁莉卡和爱德华都无法理解格拉西斯异常的反应。
格拉西斯激动地踱了两步道:
“如果他下次前来时,我没有在俱乐部,请一定问清楚他什么时候还会来!”
“格拉西斯,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克莱恩.莫雷蒂先生对你做了什么吗?”爱德华疑惑问道。
格拉西斯扬了扬手臂,直视着爱德华和安洁莉卡打探般的目光,语气激昂地回答:
“他是一位非常,非常,非常神奇的……”
手臂挥下,连用了三个“非常”来形容的格拉西斯朗声说道: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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