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办法给人说清楚,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而指望姚壮明和徐振溪来帮他解释也根本不可能,他唯一能够下手解开这件事的目标,只有可能是魏延这个当事人。
魏延被许拙盯着,并不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
两人沉默对视,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魏延好不容易一根烟抽完,掐了烟头,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小许啊,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台里还记得吗?”
许拙怔了怔,歪头一想:“应该是三年前的……5月7号吧,对,就是5月7号,说起来就快满三年了。”
“那你知道我进台里多少年了?”魏延又问。
许拙有些纳闷,不知道魏延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些事情。
他想了想,印象中应该没听过魏延进电视台的具体时间,但却可以估算一下。
“应该……快三十年了吧?”
“是刚好三十年。”
魏延把手上抬,却发现夹的那根烟已经抽完了,许拙赶紧又拿了一根给他重新点上。
这一次,许拙没塞,魏延却主动把许拙手上剩下的大半包烟给抢了过来。
“呵,芙蓉王。小子,我记得你不抽烟,专门给我买的这包烟?”
“对,就是专门买来孝敬您的。”
魏延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把那大半包烟塞进口袋里,又嘬了一口手上的烟,慢慢吐出一个烟圈。
“行了,小子,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没怪你,姚壮明那个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他趁着这次的事情想要故意恶心我,我干脆就随他的意。刚才我去人事部,就是提交辞职报告去了。”
“啊?”许拙大吃一惊。“您要辞职?”
“对。你也别想歪了,我辞职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是早就想辞职了。我家那小子去年谈了个女朋友,现在眼瞅着要结婚了,我们老两口要帮他努把力。光待在省台里混这份死工资不行,所以我早就盘算着辞职了去外面单干。现在正好找个由头辞职,台里肯定会批。”
“那不能吧?”许拙可不认为台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老魏这样的老牌摄像师离开。“您在摄像部德高望重,台里怎么舍得放您走。”
“德高望重?”魏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德高望重顶个屁用,在台领导看来,越是德高望重越是碍他们的眼,我走了他们肯定乐意。而且我年龄不小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出去跑节目经常会跟不上,也的确不适合继续跑了。”
许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很明显魏延的确早就和台里的领导有矛盾,而且他说得也不错,他今年五十三岁了,再这样成天在外面扛着摄像机跑来跑去的确有些吃力,还不如辞职了去外面做自由摄像。
以魏延这么多年的人脉,绝对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既轻松又赚钱,算是一条很不错的出路。
可是……
这刚刚才干出这事,魏延就选择辞职,别人会怎么看?
尤其是对许拙又会怎么看?
魏延显然看出了许拙心中的顾虑,笑了笑,探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说了不怪你,那就不会让你难做。你放心,台里还有段时间才会批下我的辞职报告,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释清楚,让他们不误会你。至于姚壮明……嘿嘿……”
许拙一脸疑惑地看着魏延,心想你能用什么方法解除其他人对自己的怀疑和误会?
魏延并没有多做解释,拿起许拙一直在手上的红包看了一眼,又丢还给许拙。
“拿回去,这是你干的活拿到的报酬,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要是你非要承我的情,等我家那个小子结婚的时候,包个红包送过来就行了。”
丢下这句话后,魏延又使劲嘬了口烟,将烟头丢地上踩灭,转身进了楼里。
许拙目送他离开,看着手上没送出去的红包,心情有些复杂。
老魏虽然不是因为他辞职,但这件事却显然成为了他下定决心辞职的导火索,虽然老魏离开省台后的前途无忧,但他在省台一干就是三十年,现在就这么走了,想必也不会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潇洒。
正想着老魏会用什么方法向其他人解释时,忽然一声无比响亮的狗叫声响起。
“汪——”
许拙讶然探出头向楼下看去,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