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传来濡湿温润的感觉,秋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浑身都发疼,一睁眼就看到楚轻坐在床前手上拿着一块沾湿的帕子。
她心里一惊,就想要坐起来,楚轻给她压下去了。
“你好好躺着吧,一身的伤,舒萦兮还真是下得去手。”
“你怎么能直呼娘娘的姓名?”大概是形成习惯了,秋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维护舒萦兮,随后才想起来舒萦兮已经不是贵妃了,就算还是舒家小姐,那也是个平民,楚轻作为一品宫婢自然是能直呼姓名。
楚轻将帕子轻轻放下,“你倒是个衷心护主的,只可惜你的主子……哎,好歹跟在身边这么多年还真下得手啊。
你这一身伤,若不是我恰巧过来叫来了太医,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怕是要留一身的疤了。”
楚轻的语气温柔,那样子真的是心疼极了秋颖。
“多谢楚轻姑姑垂怜,只是不知道姑姑来此做什么?”秋颖这声姑姑未免喊的有些心酸,以前舒萦兮得势的时候,别人都是姑姑长姑姑短的叫着她的。
此刻多少显得有些讽刺,好在她也不是一个在乎这些名利的人。
“你叫我一声姑姑,我还真是不敢当,皇上虽然废了舒萦兮,但是并未惩处你,你依旧是一品的掌事宫女,与我平齐,我哪能当得起你这一声姑姑。”
楚轻说着从一旁丫鬟的手上接过了一个药瓶子递给秋颖,“这是从顾神医那里拿来的金疮药,有消痕的效用,你拿着去用。”
秋颖没敢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要?”
“虽说无功不受禄,但我也不会白白给你啊。”楚轻将拿瓶药放在了秋颖的床头,公主说秋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适合打开天窗说亮话。
“楚轻姑娘想让我做些什么?”秋颖开始紧张起来,舒萦兮虽然已经倒下了,但是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且……自己毕竟和她近十年的主仆情分。
“我家娘娘知道秋颖姑娘一片赤胆忠心,一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家主子的事情,所以我家娘娘所求的事情非常的简单,只不过也得问过姑娘的意思才行。”
楚轻早晨的时候去看过舒萦兮的状况,大概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败成这样过,所以情绪非常的怨毒。
大早上的一见到她就开始咒骂,大约是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所以遭此变故,才会如此沉不住气。
“我家主人和皇后娘娘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又怎么可能会为皇后娘娘去做事呢?”秋颖的态度似乎是非常坚决。
但是楚轻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的动容,她也不急,“秋英姑娘都不听一听就直接拒绝我了吗?既然秋颖姑娘态度这么坚决,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楚轻这种只开个头然后一点都不坚持的态度倒是让秋颖有些无所适从了,她看着楚轻就要走死死的忍住想要叫住她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挣扎些什么。
好在楚轻只是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那些金疮药大约能让你的伤口好起来,但是要让那些掐出来的痕迹不结疤,还需用些舒痕的东西才行,我晚些时日派人给你送一些过来。
秋颖姑娘也不必推辞,我家娘娘是个心善宽厚的人,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无辜的人她也不会连座,蓝颜和阿玉已经迁入椒房殿的体制了。”
楚轻说的这些话无外乎就是想让秋颖心动,秋颖也不傻当然能听明白,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楚轻特意来走这一趟却什么都不说就又走了呢?
“因为就算你什么都没说,你今日前去舒萦兮是看在眼里的,你留下那一瓶金疮药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纵然你是什么都没说,舒萦兮也要信才行啊。”
顾长歌把玩着凌奕寒积累遣人送过来的玉雕,都是上好的成色,触手生温,便是像顾长歌这样见惯了好东西的人,都是叹为观止。
“公主您是要,再一次挑拨离间?”
“舒萦兮本来就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根本就用不上挑拨离间,我只不过是要帮着秋颖认清舒萦兮到底值不值得她维护罢了。
跟在舒萦兮身边那么多年,她的双手不可能是干净的,她们主仆之间所存在的隔阂,那么显而易见。”
顾长歌握在手上的那对紫玉簪子美的温雅,“舒萦兮叛国之事还有待查证,可就算无法查证凌逸的那两封书信也能致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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