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赠给了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火舞流裳。
如今想来,在楚皇宫的那段日子竟是过得最悠闲,满心的恨火,一心只想找萧衍报仇,和凌奕寒斗斗气,分些心神去应付那些无聊女子的迫害。
那些都是她能应付的了的,哪像现在这般有心无力,甚至连心都差点死掉了。
“阿暖?”慕容憬看顾长歌呆呆的看着,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
顾长歌这才回过神来,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把话都说的那么绝了,还总是能想到他。
“这么一件喜庆的衣裳,你要做什么?”顾长歌装傻一般的不知道,那件衣裳的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夫人才能穿的。
夫人?慕容憬可是连个侍妾都没带来,哪里来的夫人?
“红色喜庆,而且觉得你也很是适合这明艳的颜色,所以给你做了一件衣裳添添福气。”慕容憬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其实顾长歌昨晚已经将话说的很是明白了,可是他就是不死心啊。
起码比之凌奕寒,她还在他的身边,他想见她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他能知她悲欢,晓她喜乐。
顾长歌白皙中带这些冻青的指尖扶过那华丽的布料,虽然看起来也很是华丽,但是和火舞流裳比起来还是要差了许多的。
不论是布料还是绣工都要差出一大截来,不过在祁山上能弄这么一件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这衣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顾长歌不说要还是不要,倒是追究起了这衣裳的来历。
慕容憬心下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那日陪你去购置衣物,看这件衣服着实是好看,便瞒着你买了下来,想着等哪一日你松了口便能先给你穿上,待回国之后再给你置些新的。”
“昨日你曾我与我说过,你从不曾欺我,瞒我,可当真是问心无愧?”
顾长歌侧头去看慕容憬的那一眼,澄澈干净弄得慕容憬一时失言。
“我……”
“那时不信任我,是可以理解了,可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绿衣有那样的胆量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一次将两个女人逼入绝境,慕容憬,你的温柔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假象。”
顾长歌一字一字说的异常平静,慕容憬的瞳孔骤然的收缩,她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你不必去猜忌任何人,这狼烟阁里,哪有人敢忤逆背叛你,是我今日去看绿衣时,自己猜出来的。”
顾长歌将那乘着衣服的盘子抱起来送到慕容憬的手上,他竟然也就木然的接住了,“有的时候我倒是希望自己傻一点,这衣裳还是给绿衣比较合适。”
顾长歌转身往里间去,也不管慕容憬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慕容憬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最后看着怀里的那件红衣,无奈的笑了一下,连凌奕寒都瞒不过她,他竟然指望自己能将她瞒得彻底。
顾长歌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粉色的帷幔轻轻的飘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活在一个骗局里的。
好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最大的绝望,好在她在绝望里重生了,好在……这么狠的事情不是凌奕寒做的,不然她恐怕就真的会吐血身亡了吧?
她今日因为容牧的事情打击的太大了,在院子里茫然的不知道做了多久,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
就游魂一样的在院子里飘荡,谁知就游荡到了绿衣那里去,然后就发现紫衫温柔的在宽慰绿衣,让她不要多想。
她那日是真的伤了绿衣的心,挑起了绿衣心底最绝望的地方,所以才会有那么声嘶力竭的对话。
但是恐怕也是她那日被凌奕寒彻底的乱了神智,才对那日出现在她门前的绿衣丝毫没有怀疑,她分明就是被慕容憬给禁足了,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门前。
原来不是她傻,而是她遇到的人都太聪明。
萧衍死了,齐国内乱,凌奕寒一定会趁虚而入,慕容狄那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让凌奕寒独占那么大一块肥肉?
可是魏国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出兵伐齐,楚国一定会全力攻打齐国,而无力在魏国南方趁虚而入。
魏国毫无后顾之忧,燕国就危险了。
是她之前想的太单纯,才会以为所有人都希望萧衍死在祁山上,可惜不是……
他慕容憬对她再好,也不会为她置国家而不顾。
就像凌奕寒那些山盟海誓说的再好听,可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江山。
左手江山,右手美人,纵她顾长歌艳绝天下,可终是遇不到一个愿为美人而舍江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