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李师也是爽快,便改口道:“世叔有礼。”
李沐只好不不伦不类地回礼道:“贤侄有礼。”
旁边传来一个酸溜溜地声音道:“环儿啊,你看人家多亲热,不象咱们父子长得黑,招人嫌。”
李沐更无地自容了,连忙讨饶道:“老叔饶侄儿一次。”
转头对那个叫环儿的黑脸少年道:“世兄有礼。”
那黑脸少年也爽快地回礼道:“世兄有礼。”
边上尉迟恭还想嘲弄,却听到李靖一声“咳”,于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李沐一见,冲尉迟恭一挑眉毛,心道原来你老小子也有怕的人啊。
尉迟恭挑衅,眼珠子一瞪,便要发作。
李沐赶紧谦让道:“李帅、尉迟叔,还有二位请进宅说话。”
李靖没作客套,一马当先进宅子,尉迟恭终究没有发作,憋闷着跟了进去,只是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沐。
李沐只当作没看见,招呼着李师和尉迟环进了宅子。
将四人引进正堂之后,李沐吩咐准备了一桌酒席。
圆桌面、太师椅、玻璃杯、高度白酒,加上满桌本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佳肴,不说已经垂涎欲滴的尉迟恭父子,就连一向板着脸李靖,也不禁动容。
这种视觉冲击,刷新了这个时代人的观感,哪怕是象李靖、尉迟恭这种生活在社会顶层的人。
没等李沐谦让劝酒,尉迟恭父子早已顾不得礼仪,狼吞虎咽起来。
而李靖也不待招呼,举箸细品起来。
唯有李师或许是辈份最小,提着筷箸欲伸不能,在李沐的一再邀请之下,才动了一筷子,这一筷子如同打开了一个缺口,于是就算想停都停不了了。
在李沐目瞪口呆之际,桌上菜肴被一扫而空,李沐不得不重新吩咐下人再置办了一桌。
这下终于安生下来了。
连尉迟恭这种天然黑的人都不好意思再狼吞虎咽了,而是频频举杯豪饮。
“李沐,是否已经知道皇上将扩编护卫营的旨意?”李靖突然开口问道。
李沐点点头答道:“今天进宫,皇上对此事有提及。”
“哦?你是怎么回禀的?”
李沐于是将今天的奏对大致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听“啪”地一声,李靖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面上。
李沐一愕,转头看向尉迟恭,只见尉迟恭也满脸不爽。
李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沐哪里做错了,还请李帅指点?”
只听李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那边尉迟恭却插嘴道:“我说李沐啊,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某与李公为你说项,联络了军方众多武将,说得嘴皮都快磨破了,才为你换来这一次扩编,你却推掉了……。”
尉迟恭“吧嗒”了两声嘴巴,象是心有不甘,连着灌了两杯,才吁出口气。
这话令李沐深感意外,原以为是李世民想夺取自己护卫营的兵权,不想原来面前这两位才是始作俑者。
“敢问李帅、尉迟叔,你们此举是何意?”
“何意?”李靖蹩着眉头,看着李沐冷声道:“某是见你练兵有术,护卫营又骁勇善战,不想见明珠蒙灰,宝剑沾尘,才向皇上举荐,让你扩编护卫营独掌一军,不想你……。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拒绝?”
李沐有些明白了,这二人自然是为了自己好,见自己被削了爵位,想了个辙让皇上起复自己。
可问题李沐却不知道,也没这种想法啊。
“李帅、尉迟叔的美意,沐心领了,不过沐没有征战沙场的想法。而且二位可知道,训练现在的五百护卫营,我一年就要花费二十五贯,真若训练一万人,那需要的钱可就海了去了,沐怎么负担得起?”
李靖、尉迟恭闻言也愣了,五百人一年就要二十五万贯?那一万人不得五百万贯?这都可养整个大唐数十万的军队了。
这小子真是败家,尉迟恭瞪着李沐轻轻地摇头。
“咳。”李靖轻咳一声道:“先不说养兵的花费,你说没有征战沙场的想法是何意?”
李沐回答道:“沐打算以后以商兴国,以格物兴国,从而让百姓生活富足。”
尉迟恭听了目瞪口呆,张着嘴,手指点着李沐,说不出话来。
李靖脸色有些白了,“你的想法是,让装备精良的护卫营健儿仅仅做你的护院?而让那些拿着粗陋兵器的边军将士用血肉之躯换来你在庄子的安居乐业?”
“咳。”李沐被李靖的话呛到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语病,他并非是李靖所指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