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种毒药虽然过上一段时间才能生效,但却是一种吃了后就必死的猛药。”
“在往炎魔今夜的晚饭里下药的同时,给惠太郎下令——在与极太郎外出执行今夜的这任务时,瞅准时机杀了极太郎。”
“只不过惠太郎那出了点意外,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极太郎便被不明人士所杀,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极太郎死了就好。”
“除此之外,也向半之助他们下令,让他们到吉原那里绑走风铃太夫。”
“瞬太郎,你知道吗?我本来也想将你给杀了的。”
说到这,真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你是‘四天王’里面最可怕的那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实力超群、在不知火里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
“若想彻底掌控不知火里,不将声望高昂的你给除掉,或是控制掉,是不行的。”
“但我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还是决定放过你,不杀你了。”
“你不像极太郎、幸太郎那样是个贪恋酒、色这种俗物的人。”
“你一直以来,都只追求着更强的技艺、追求着变强。”
“但你并不像极太郎、幸太郎那样了无牵挂。”
“你和吉原的风铃太夫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真太郎脸上那抹笑容中的诡异之色,变得越来越浓郁。
而反观瞬太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们两个都是罗生门河岸的游女所生的小孩,算是青梅竹马般的关系。”
“在得知你和风铃太夫有着这样密切的关系后,说实话,我都惊呆了。”
“我万万没想到不知火里的‘四天王’之首,竟然和吉原游女之首是自小就认识的朋友。”
“在感觉惊呆了的同时,我也非常地高兴啊。”
“有牵挂的人,是最容易操控的。”
真太郎的话还没说完,瞬太郎便沉着脸说道:
“所以你们就把阿常绑走,打算以阿常为人质来要挟我,让我帮你们做事吗?”
“没错。”真太郎拍了拍手掌,“不过你放心,风铃太夫现在安全着呢,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连点皮都没破。”
“……你们就打算靠阿常来要挟我吗?”瞬太郎耸了下肩,冷笑了声。
“是的。”真太郎的眉眼中浮现出带着淡淡的嘲讽之色在内的神色,“因为我知道瞬太郎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坐视自己的朋友去死这种事情,你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真太郎的这句话让瞬太郎抿紧了嘴唇。
在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
“原来是这样啊……”
“我算是明白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努力地说服炎魔他归顺幕府了。”
瞬太郎现在有种围拢在周围的迷雾轰然消散的感觉。
几个月前,向炎魔提议归顺幕府,把据点搬到江户的人——是真太郎。
瞬太郎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半之助。
“所以——你们这帮伊贺忍者也是为了和真太郎相策应,才来到江户找上我们的咯?”
“……没错。”半之助轻声道,“不过我们对木下源一的仇恨是真的。”
“此次来江户,除了协助真太郎他们之外,我们也真的有在江户寻找木下源一,看看木下源一有没有被‘御前试合’引来江户。”
“……你们可真是大方啊。”瞬太郎换上带着几分嘲讽之色在内的语气,“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将‘还有丰臣氏的血脉留存,且试图向江户幕府报复’这种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就不害怕我之后将这些重要的消息泄露给其他人,或者直接泄露给幕府吗?”
“你去泄露吧。”真太郎将两手一摊,“我既然敢告诉你‘丰臣没有亡’,就说明我根本就不害怕你去将这消息泄露。”
“幕府到底知不知道丰臣的血脉没有断绝——这对我们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我们早就不在乎幕府到底知不知道‘丰臣的血脉没有断绝’、知不知道‘丰臣打算对他们复仇了’。”
“我们羽翼而丰,早就不怕什么幕府。”
“更何况我们的根据地坐落在……幕府的手难以触及的地方。”
“有了这地利之便,我们更是有恃无恐。”
“真是自信啊。”瞬太郎冷冷地道,“你们将这么多秘情告诉我是要怎样?打算将我也拉入丰臣氏,让我也成为丰臣的家臣吗?”
“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丰臣氏,那自然最好。不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不会加入的了。”真太郎笑了笑,“之所以将这些事情统统告诉你,是因为之后有一些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身手高强的你去做。”
“为了方便起见,才将这些其实已经不算多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你。”
“好了,这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就先聊到这吧。”
“是时候该聊些比较严肃的事情了。”
“瞬太郎,我现在就有一个任务,需要你的配合。”
“为了风铃太夫能不缺手、不缺脚,你一定会配合我的,对吧?”
真太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毫不掩饰自个语气中的戏谑。
如果足够锐利的目光能够将人给刺死的话,那真太郎现在肯定已经被狠狠地瞪着他的瞬太郎给刺死不知多少遍了。
可惜的是——这种事情只能是“如果”而已。
……
……
江户,吉原外,编笠茶屋——
编笠茶屋的东家,自那个独眼老人进店后,对他就一直很在意。
在这个独眼老人进店时,某个靠近窗户的桌案还空着,东家便让独眼老人到这个桌案就坐。
他们这座茶屋虽然主要卖茶水和茶点,但也有卖些酒。
独眼老人在就座后,就直接点了1瓶清酒,也不点任何的下酒菜。
就这么一个人拿着瓶清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现在店内的客人渐渐少了。
那些到茶屋内喝上几杯、休息一会的町火消的官差们,以及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茶屋。
原本有近8成的座位都坐满了人的茶屋,现在仅剩几张桌子还有人就座了。
东家见忙活了这么久,总算可以休息后,倚着身后的木柱,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但东家还没来得及再好好休息一会,便突然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还有酒吗?”
是那个独眼老人的声音。
独眼老人的话音刚落,东家便立即像条件反射一般,用力地点了下头:
“有!”
“再给我一瓶清酒。”
“好咧!”
东家利落地奔进厨房,端了一瓶清酒出来。
来到独眼老人的桌案旁,将这瓶清酒奉上后,独眼老人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瓶口,往自己手中的那个小酒杯倒去。
“客官,需要点下酒菜吗?”
独眼老人:“不需要。”
“那您请慢慢享用!”
冲这独眼老人礼貌地笑了下后,东家抱着餐盘准备起身离开时——
“等一下。”
独眼老人突然又叫住了东家。
“客官,请问还需要些什么吗?”东家重新跪坐在独眼老人的身旁。
“你们这里有卖那种干粮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里有卖的干粮,就只有地瓜干而已。”
“没关系。”
说罢,独眼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些钱,然后将其在身前的桌案上铺开。
“这些钱能买多少地瓜干,就买多少。”
“好咧!我马上就去准备!”
……
……
江户,绪方等人栖身的旅店——
绪方、阿町才刚跟庆叔聊了两句,千叶便找上了绪方,告知绪方——对瓜生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而在千叶完成对瓜生的治疗时,琳对源一的训话也刚好结束。
琳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源一则是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据千叶所说,瓜生身上的伤虽多,但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敷上药、吃好药,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千叶今夜实在是帮了大忙,在将庆叔、瓜生二人的诊疗费交予千叶后,绪方本想再一路将千叶和近藤给送回他们目前暂住的北风屋,以示诚意和谢意,但被千叶和近藤——尤其是近藤给强烈拒绝了。
见二人强烈拒绝,绪方也不好去强求,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二人送出旅店,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当然——因为千叶还不知道“真岛吾郎”就是“绪方逸势”的缘故,在交予千叶诊疗费,以及送他们离开时,绪方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送千叶和近藤他们离开、回到他所居住的那大房间内,便朝众人说道:我要去趟吉原。
绪方的话音刚落,间宫便率先疑惑发问道:
“绪方君,你无端端地又去吉原做什么?”
“在我去救瓜生的时候,吉原那里突然发了大火。”绪方言简意赅地说道,“所以我打算去看看火势怎么样了,我去去就回。”
刚才赶赴吉原时,忙着去救瓜生,没有余力去兼顾吉原的大火。
现在瓜生已经救出,她与庆叔的治疗都已结束,肩头上暂时没什么事后,绪方打算回吉原看看这摧残着吉原的火灾怎么样了。
绪方怎么说也是在吉原工作了一小段时间的人。他现在也仍算是吉原的役人之一。
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绪方都没法对吉原坐视不理。
绪方此言一出,便立即得到了瓜生的响应:
“我也要去!”
“你留在这,直到明天早上为止,你都不要离开这里。”绪方不假思索地回应瓜生,“不能忽略不知火里见第一批派来追杀你的忍者们失败后,派出第二批忍者前来刺杀你的可能性。”
“所以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再靠近吉原了。”
“你今夜就先在我们这先住下后,这里可能没有你家舒服,但起码安全。”
“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伤在身,连快步走都做不到,你现在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吧。”
瓜生虽然很想反驳绪方,但她不得不承认绪方说的都是对的,因此只能面带些许不甘地点了点头。
“绪方君,我跟你一起去。”又有一人突然表示要跟绪方同行。
此人正是源一。
源一的话刚说完,便立即收到了琳恐怖的视线。
准确点来说,是相当恐怖的视线。
没待琳出声,源一便偏转过头,看向琳,并抢先一步说道。
“四郎兵卫他和我是老相识了。”
源一难得用着带着几分严肃的口吻。
“我有些担心四郎兵卫他现在怎么样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在发生大火后,他肯定会奔上救火的最前线的。”
“让我去看看我的老朋友怎么样了吧。”
或许是因为“严肃状态”的源一难得一见的缘故吧,琳愣了下。
在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后,琳发出低低的叹息:
“知道了,快去快回吧……记得安分点,不要又惹出什么事来了。”
“只是去看看老朋友怎么样了而已。”源一笑了笑,“能惹出什么事来?”
绪方没有什么阻止源一的理由,因此自然也同意让源一同行。
绪方和源一将各自的佩刀在腰间插好后,一前一后地朝吉原赶去……
……
……
江户,吉原外,编笠茶屋——
“还有酒吗?”
“有!”
“再来一瓶清酒吧。”
“好咧!客官,您真的不需要下酒菜吗?”
“不需要。”
“好咧!来,您的清酒!”
东家再次客客气气地将一瓶清酒放在了独眼老人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