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囚车和我等的距离已经不远了”那人加重了音调。
鲍鸿的目光环视众将:“不知尔等有何计策,能摆脱危机”
“将军、事到如今只能行那凶险之策”那人暴呵。
两名将领互望一眼,随后狠狠一咬牙:“请将军行那凶险之策”
“请将军行那凶险之策”众将领齐声大喝。
鲍鸿擦去手心中的汗水,至于这凶险之策他自然知道。
只不过此乃毒计,若是实行并非为将之道。
“以汝南为诱饵钓出葛坡黄巾的主力,尔后我等在猛攻葛坡。此计看起来可行,然而却太过于危险。若我军稍有差池,汝南被葛坡黄巾攻破,就算攻破葛坡又有何意?反而会因此成为罪人,眼睁睁的看着葛坡黄巾席卷豫州全境”鲍鸿的语速有些慢,内心做着痛苦的决断以及权衡。
一名将领忍不住出声:“若我等毫无动作,若我等没有在朝廷派遣的使者赶赴汝南之前剿灭葛坡,那么等待将军以及我等便是牢狱之灾。将军能体察汝南之苦,难道却无视我等之痛吗?”
“形势紧急请将军速下决断”一名将领插言。
众将领齐声大喝:“请将军速下决断”
“放肆”鲍鸿仿佛化为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对着这几名将领大吼。
语气逐渐严厉了起来:“难道本将不应允,尔等就要兵谏不成”
“末将等不敢”众将领心中一颤,慌忙单漆跪地。
看着这些结结实实跪倒在地的一众将领,鲍鸿心中发出一声长叹。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却不想和自己一同,走到了必死之路上。
可叹、可笑、可悲。
即将杀自己的并不是葛坡黄巾,而是自己奉旨保护的豫州以及朝廷。
“将军明鉴、我军和葛坡黄巾大战急需修整。可军营之内一来并无充足的粮食,二来防御工事大多损坏,在下坡修整难免会被葛坡突袭。故此末将斗胆建议将军,将营地转移到安城。就地征收粮食,补充我军体力”一名将领说着。
众将领同时露出期待的目光,齐齐看向鲍鸿。
“前往安城?”鲍鸿隐隐约约有些意动。
一名将领乘机说着:“安城之地粮食充足,若我等前去就能得以修整。同时密切注意葛坡动向,一旦葛坡出兵汝南,将军就可以率军从后方直扑葛坡。彼时葛坡在手,在以家小为质,顺势猛攻何仪所部,和汝南守军前后夹击。彼时葛坡黄巾必然大败”
“到时候手握此等大功,尽数老匹夫罪状,便是豫州刺史府的末日”那将领说着。
鲍鸿的目光环视众人,最后越过他们落到了一名伤兵的身上。
“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朝廷派来的囚车可不会就此停下脚步”一名将领催促。
鲍鸿狠狠一咬牙,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也罢、便依众将之言”
“诺”众将领齐声大喝。
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往前方走去。
咚咚咚……
鼓声在营地内响起,一名名屯骑营士兵从四面八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汇聚。
不多时一个巨大的方阵出现在眼前。
帅旗迎风招展,鲍鸿拍打战马,带着数千将士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火焰冲天而起,整座营地陷入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