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晕染的这样自然饱满,既不喧宾夺主又低调清冷,散发着与他相似的清冽甘甜,即便是自己的血也染不出这样的胭脂色。
项逐元套马的手顿了一下,看向跑来的她。
她像一只成了精的天蚕地宝,优美华丽到极限的玉人出现在项逐元面前,不施粉黛的脸,依旧将身上的衣服压的死死的抬不起头来,好像……涂了口脂,不重,淡淡的扫了一层的感觉,让她美的超脱凡俗、不在五行。
项心慈开心的转个圈,依旧最想惊艳他的眼。只是……他不惊讶也没有关系就是了。
项逐元心情都好了起来,为初冬的阳光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好看。”
项心慈低头,将衣裙拉起一点:“鞋子呢?”都要夸到。
项逐元哭笑不得将她往车子上推:“差不多行了,上车。”
鞋子也很好看,但这不重要了,兴致勃勃的问:“我们去哪里?”
“把你卖了。”
“卖了我给哥哥换辆马车。”她踩在马镫上。
项逐元将她推上去:“我还不差那几个银子。”
项心慈又将窗帘拉开,睁着一双比她身上衣服还用心的眼睛看着项逐元:“那我们到底去哪里吗?”
项逐元神色温和的牵着马,跟在缓缓启动的马车旁,耐心又温柔:“去看马市。”
项心慈双手趴在窗口,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马市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买吗……我们去花市吗……不要,不要,我们去看冰花……哥哥,哥哥……”
……
事实证明,马市非常好看、非常盛大。
初冬之季,边塞之地大量马匹涌入梁都,进行一年一度的销售展示,其中宝马、良驹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展示各自马匹的优良性能,这里会有持续半个月的演出和赛事,大批量的赛马、战马、家居用马都在这里被交易到世界各地。
这样盛大的集会,早已在每年立冬后固定的时间形成集市,每天可吸引数以万计的人来此猎奇。
何况是马匹这等日行千里的实用代步家畜,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想买一匹,就是买不起的看看的人也数不胜数,男子更甚,谁不能对马匹评价一二就不是男人一般。
项心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瞬间开心不已,她喜欢人多、喜欢热闹,快速向里面挤去。
项逐元眼疾手快的拎住她后颈,将人拽回来,不像话,跟这些人挤什么。
项心慈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身上,这些天靠梁公旭熟悉了。
项逐元没有推开她,将她身体转个弯:“这边走。”随后牵住她背后的蝴蝶系带,免得她又乱跑。
项逐元玩的更高端,去的地方与刚才的喧闹天壤之别,但这里并不冷清,相反更为热闹,更令人热血沸腾。
这是整个马市最豪华的赌马售马场所,非名驹宝马无法进入。
项逐元直接带她去了二层雅位,整个大型观赏场地将巨大的赛事场包围,几乎横款整做皇宫的轴线面积。
这里出来的马,都是一等一等的千里良驹,无论从外形和姿态,都被精心呵护,俊美异常,油光滑量又傲气十足家伙,瞬间吸引了项心慈的目光。
项逐元走到她身后,锦衣玉质的公子几乎将她整个身体囊括在内:“挑选两匹给祖父贺寿。”
场下的圆形巨大场地里,即将开始今天第一场宝马障碍冲刺,楼下的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
项心慈兴致勃勃抓住他的衣袖:“你说谁会赢?”哪匹都很漂亮的样子。
项逐元刚想让人把周围的帷幔放下,被他扯得只能看向下面。
旁边已有人走了过来:“令世子?”
项逐元转头看过去:“施伯父。”工部尚书施刚,前段时间因为心慈修水道没少麻烦对方。
项心慈扯着她的袖子,不高兴他理别人:“问你话呢。”
项逐元匆忙看一眼,回她:“左边第一匹。”又守礼的看向施刚:“施伯父也来看马。”
施刚今年五十有八,对于同层次的人来说,他温善好相处,是个老好人,他惊了一下,不自觉的看眼项逐元身侧没眼色的女孩,敢如此与项逐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