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站在没有营业的乐艺坊内,一时间情绪翻涌,四皇子来过!
倩姨愁云惨淡的将人迎进雅间,身心疲惫,四皇子刚走没多久,现在哪有心情开业,婉儿就那么去了,大家的情绪还没缓过来,
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无法讨回公道:“孩子们到底年轻,有些义愤填膺,如今好不容易安抚下去了,四皇子岂是她们……哎……”
明西洛没有吭声,不但不能,还要祈祷四皇子想不起来,或者在这里的人死完前他听腻了。
四皇子在外人眼里纨绔弑杀,娇宠成性,没什么建树,可少有人知道,他被骄纵到什么地步,他以皇子身份监国,指令走的毫无章法,无人敢言:“谁给四皇子又弹了一遍《安神曲》?”
倩姨摇头,当时谁注意那些,客人都散了七七八八,四皇子的侍卫凶神恶煞的守着门,谁敢上前。
她现在的忧虑的事明天,万一……倩姨没有办法的看向眼前的人,莫名觉得他会有办法:“也不知道四皇子明天会不会还来……”
明西洛叹口气,乐艺坊对上四皇子,无意蚍蜉撼大树,更何况事情因他而起:“曲谱可在。”
“在,在。”
明西洛改了几处音节,让其简化,流畅,将曲谱放回去:“分下去让京中所有乐坊司都学吧。”
“谢过明大人。”
明西洛想问,她有没有来,她可满意这首曲子……又觉得她还是不到的好,免得遇到四皇子,但不管哪一点,他都没有问的理由,最终作罢。
关于这首曲子,明西洛不担心四皇子找上他,四皇子不是对一件事兴趣长久的人,应对上小心些,也没有什么。
只是她没有听说完整版,可惜了。
……
清晨的葳蕤院内。
项心慈一袭石竹粉长裙,手指勾住门前的柱子,华丽的转个圈,眸光像晒足了阳光的水果,清甜愉悦已经从眼睛里透了出来:“早上好。”
秦姑姑笑着,小姐说好便好。
她松开手,脚下不断旋转,节拍随着哼着的歌声起舞,长袖勾在指尖,衣衫如蜻蜓的翅膀。
晨练的平台上,她伸展身体,脚步踏出,每一下都又快又急,又浅又轻,美丽空灵。
为石榴浇水的姑姑嘴角带着笑,小姐今天的舞跳的很不一样。
秦姑姑听着熟悉的调子,无奈又宠溺,小姐觉得好听就行。
肢体如柳枝般摇曳,脚步如马踏行军,流畅的舞步随着几次踩错后,渐渐停下来。
项心慈思考片刻,又重新踏入平台,踮起脚尖,手臂扬起缓缓起势。
吾以吾心吾以吾愿、吾以吾生吾以吾死,蛰伏不发。
前勿踌躇后勿退路,追逐黑暗背向光明,资治无涯……
衣袖展开,手在无法触及处触及,在极限延展处延展,脚尖落地又犹如没有,半节奏舞步如旋转的蒲公英,轻如羽翼般飞起,犹如落虹般落下,整个身体像浮在海面上的河水,随波摆动出最自然的形态。
触到风浪处,腰肢柔韧轻摆,轻盈又不失力度,手捏莲化缓缓下落,突然卡在第二个高音处。
项心慈停下来,重新调整身体,再次起势。
吾以吾心吾以吾愿、吾以吾生吾以吾死,蛰伏不发……
晨光渐渐明媚,暖意覆盖大地,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项心慈第无数次哼起嘴里的调子,不厌其烦、认真耐心,每一步都如第一次一般,充满热情,迎接挑战。
秦姑姑命人熄了廊下的烛灯,带了蒲团坐下来绣帕子。
焦耳端着早饭,不一会就忘了手里餐点,直愣愣的看着院墙下。
项逐元一身新换的官袍站在走廊尽头,静静看着平台中间的人,看她跳舞是视觉的盛宴,她是狂风吹起的尘埃,是落在激流中的叶脉,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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