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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情况?桌子传讯,还要劝老宋弃暗投明?
他还没想好怎么下手呢,大乾那边就有人先急了?
但是想到,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现在就是兑皇。
对方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费这么大劲,要联系到甲十四。
余子清想了想,回到了养生会所,翻出来之前的那张桌子,看的第一眼,就发现上面一些纹路和痕迹,有一些线条忽然变得突兀了点,构建出一行字。
“大老,求收留,我要带着宋承越离开大乾。”
余子清拧着眉头琢磨了琢磨,看来是真的很急啊。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或者是准备要出什么大事了么?
能把对方逼的不惜自曝,也要来求援。
“你能给我什么?”余子清拿出张纸,在桌子上写道。
对方秒回。
“我知道的比历代指挥使加起来都要多。”
“我对画的饼没兴趣。”
“太上皇已经修成大乾朝法,天荣宝术。”
余子清沉默了,他怎么回?
大乾朝法这个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大乾朝法是什么?”
“对应神朝的极致宝术,每个神朝都有,只是有的失传了,有的……甚至都不记得有朝法这种东西。”
“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来。”
“必须带上宋承越,我知道的一切,都会让你知道。”
“好。”
余子清无法拒绝这种条件,而且,他本来就有将老宋从疯子皇帝手下挖走的想法。
余子清将书桌收起,闭上眼睛开始联系老羊。
片刻之后,老羊迈着大步进入七楼戒指。
“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大乾朝法?”
“那是什么?”老羊一脸懵,余子清这狗东西,怎么每次都能找到他不知道的东西,故意的吧?
“天荣宝术呢?”
“好像在哪看到过这个名字,我想想……”
老羊沉思了片刻。
“曾经在一本上古的古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也只是一个名字,具体便没有了。
而当时与之一起出现的名字,还有灭生宝术,真言宝术。
书写古籍的作者,对这些宝术极为推崇,说其都是有大神通。”
“七楼戒指内固化的这种真言宝术?”
“古往今来,只有这么一种真言宝术,没有重名的。”
“没有重名的?”余子清一惊。
“我没听说过有……”老羊也有些惊了,他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件事。
法门重名,就跟人名似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包括顶尖的法门,被碰瓷的也不少。
基础法门更是一言难尽,就比如基础的炼气诀,不算历代演化淘汰、失传的,仅仅现在还在流传的,叫这个名的基础炼气法门,就有几百种之多。
真要是从上古开始算,那真没法算清楚有多少了。
“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试验,我似乎不受真言宝术限制的事么,你推演出什么了么?”
“只推演出,你肯定不是无意之中修成真言宝术,而且比这里固化的真言宝术还强,另有原因的。”
“我得到消息,老乾皇修成了大乾朝法,其名便是天荣宝术,这俩是一个东西,所以你说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真言宝术,其实就是大兑朝法?不过你哪来的消息,真有朝法这种东西么?还只能皇帝来修?你不是说老乾皇已经斩断了与大乾国运联系了么?”
老羊心态有些炸裂,余子清说的东西,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吧,不擅长归不擅长,却还能理解,知道点东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只是神朝皇帝能修,七楼戒指是怎么来的?
这东西的来历可没什么问题。
材料来历都有记载,有这水平炼器的,就是八千年那位前辈。
按你推测的话,他不可能修成真言宝术,还修成了七层真言宝术。”
老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自己都想到了太多的疑点,比如当年那位前辈,说是为了炼就器身,自碎元神,自崩意识,为了开拓新的路,最终失败而死。
最后还留下了三卷法典,其中一卷就在琅琊院,便成就了琅琊石俑。
可现在,老羊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最初得到的信息,就是错的。
因为余子清推测的的确非常合理。
最直观的就是余子清以前在七楼戒指里跟他一样,后来不知何时,就能在七楼戒指里瞎胡扯了。
这种事肯定有原因的。
要么,余子清修成真言宝术,比当年那位前辈还强,要么就是有另外的原因,可以让余子清绕开限制。
现在很显然是后者。
知道了大乾朝法天荣宝术,合理推测,跟天荣宝术一起并列出现的真言宝术,就是大兑朝法,余子清身为兑皇,不受真言宝术限制,完全没毛病。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有这么个所谓神朝朝法的基础上。
老羊神神叨叨,念念有词的离去。
余子清还想跟他聊聊桌子的事,老羊却已经走了。
余子清睁开眼睛,沉思良久。
必须加快挖走老宋的进度了,毕竟,这是换取信息的必要条件。
本来还想着慢慢来,最简单的办法,是让老宋诈死算了。
现在看来,直接上直球拉倒。
所以,余子清给新五号传讯,让他给新乾皇传个讯。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空旷海边,余子清布置好了隐匿密室阵法,等着新乾皇驾临。
新乾皇来的很快,约定时间抵达,余子清也正好煮好了茶。
“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我明白,接下来该我了。”新乾皇神情平静。
“这次找你,还有两件事。”
“你说。”
“一,你的曾经,我找到了,这次是来给你送来。”
余子清一挥手,一页金书上,附着一张半透明的脸。
新乾皇看着那张脸,眼神一闪,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却没急着去拿。
“第二件事呢?”
“我想向你讨个人。”
“谁?”
“宋承越。”
新乾皇不回答,盯着余子清看。
“宋承越要叛逃了?求到你这里了?”
余子清摇了摇头。
“你错了,他那种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若是想叛逃,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今天这话也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是我想要这个人。
这不是交易。
你愿不愿意,你的脸你都可以拿走。
这是我之前答应给你找到的。
你若是担心宋承越知道的太多,会泄露太多秘密。
那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些话。”
新乾皇念头疾转,莫名的笑了起来。
他想到若是宋承越这种人,能活着离开大乾。
那一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对大乾不利是肯定的。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是不是对大乾有利?
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是他那父皇不可能预料到的事情。
宋承越担任指挥使已经很久了,足够久了。
本来在他登基之后,第一个要换掉的人,就是宋承越。
只是他不在意,而且宋承越办事的确不错,也很有分寸,知道只效忠当今的道理。
哪怕事关老乾皇的事情,宋承越也会先来新皇这拿命令。
这一点就超出很多臣子了。
“你要活得?”
“我要活得,但是之后要如何处理,那就是我的事情。”
“好,如你所愿。”
新乾皇没多犹豫,便直接应下了这事。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没什么笑意,却又好像有笑意的弧度,眼底的疯狂都快压不住了。
余子清不禁恶寒。
哪怕早有推测,新乾皇根本不会在意,放走宋承越,乃是严重不符合大乾利益的事。
这疯子思考问题的角度,一定跟大乾利益无关。
要是换个正常的皇帝,余子清还真不敢这样子直接讨要。
余子清纠结了一下,还是拿出一小瓶甘霖原液摆在桌子上。
“若是融合的过程出问题,可以用上。”
他想让新乾皇疯,但是又害怕新乾皇太疯了。
疯子不可控不可琢磨的地方,有点太多,事情容易失控。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
新乾皇没急着融合脸,他只是将其收起,也收走了甘霖。
回到了都城之后,新乾皇便召见了宋承越。
“宋卿,若是让退下现在的位置,你可愿意?”
新乾皇面色温和,似是带着点商量的语气。
听到这话,宋承越眼神微微一变,整个人非但没什么恐惧,反而似是卸下了重担一般。
他退后一步,正衣冠,眼神平静的行了个大礼。
“臣,谢,陛下恩典。”
他静静的叩首,引颈就戮,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