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严老哥能来就是赏我脸,何罪之有?来,你这边请,我们坐下再聊。”银镖客指了指身边另一把椅子。
“谢座,谢座。”严洪飞抱了抱拳,大步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落座时并不用力,屁*股蛋子上的两片肥肉并未受到挤压,仍然保持着原样。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的屁*股与椅子面仅有一丁点接合而已。
银镖客为第二名受邀者也斟了一杯茶,亲手递到严洪飞手里,接着聊起了一些闲话。
严洪飞比赵磊要沉得住气,没有急着问银镖客乱七八糟的问题,因为他明白,一旦到了时候,银镖客自然会全盘托出。
前两名受邀者来得都很快,可第三名受邀者却迟迟没有来。银镖客这次组织的人手一共有五人,可现在只凑上了三人。还差两个人。
银镖客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多少有点急了。另外两人来得晚一点倒是没有关系,但若是不来的话,可就麻烦了。他选中的几个人,每个人都有莫大的用处,少一个人都不行。
三人聊闲话聊得久了,到后来已然找不到了话题,干脆陷入了沉默。
银镖客知道这种沉默坚持不了多久,再过一会儿。身边的两人非得逼他早点说出计划不可。
就在这时,千波湖岸边传来几声响亮的鸡啼,这意味着天马上就要破晓了。
自从银镖客成名以后,每次召集人手,那些人都会如约而至,像是这样一直拖到天亮人还没到齐的情况少之又少。他暗下决定,以后召集人手时,要把时间定得更精准一些,干脆缩短在一个时辰之内。
蹄声结束,千波湖面又响起了一个噗通声。似乎有人用笨拙的方法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在这种时间跳入千波湖里的人,要么是来自寻短见的。要么是赶来赴会的。很显然,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呵呵,总算是又来了一个。”银镖客重展笑颜道。
“此人来得这么晚,不守约定,跳水声又这么大,可不像是什么江湖好手。”赵磊皱眉道。
“这次来的可能是‘小耗子’,在我邀请的几人当中,属他的的修为最低,不过没他还不行,因为我需要他那对擅长开锁的巧手。”银镖客猜测道。
不过他却猜错了,进来的人并非小耗子,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少年。
少年看年纪也就十六岁左右,身穿一身朴素的衣服,神色显得十分紧张,一双明亮的眼睛扫来扫去。前两位受邀者的修为都很高,能利用内力分开湖水,保持衣服干燥,而他就办不到了,一身衣服都已经被湖水浸透,顺着地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银镖客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压根没有邀请过什么少年。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银镖客吧?我奉师尊之命前来赴会,他老人家派务缠身,无法赴会,让我来代替他。”少年正了正颜色,从身上掏出一支银镖做为凭证,然后朝着银镖客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的师父总不可能是那个小耗子,既然不是小耗子,就应该是‘江九指.江达’了。”银镖客神色立缓,江九指是个大忙人,来不了也很正常。
“是的,江九指正是家师的绰号。”少年点头道。
“令师没能到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师父派我来全权代替他,你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会回去向师父转达。”
“你能代替你师父做主么?”
“能,临走之前,师父已经给了我这个权利。”
“那就好。”
说到这里,一旁的严洪飞含笑插话道:“原来你还请了泰山派那个老赌鬼。”
听到老赌鬼三个字,少年的脸色变了变,显得很不自在。
老赌鬼指的正是少年的师父江九指,这个人嗜赌如命,又输多赢少,欠下过不少赌债。因为这件事,泰山派掌门曾经重重责骂过他一顿,他一时羞愧,当着掌门的面将自己一根食指切了下来,并发誓永不再赌。他就是这样变成的江九指,得了这么个绰号。
按理讲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之后,江九指本该彻底戒赌才对,不过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坚持了区区两年,后来故态复萌,又开始瞒着掌门偷偷赌钱,至今也没能彻底戒掉。
“赌鬼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只有赌鬼才会输钱,输了钱才能欠债,欠了债才能急着用钱,急着用钱才能加入我们。要不是急着用钱,像是江九指那样的人物,又怎会答应跟我们同流合污。”银镖客笑道。
“你刚才还提到了小耗子,他也是我们的同伙么?”严洪飞道。
“是的,现在就差他一个人没有到了。”
“他除了会开锁之外,就没别的本事了,各方面的武艺都稀松平常。”
“我需要的正是他开锁的本事,这次的案子,如果没有一个善于开锁的人。是行不通的。”
赵磊早就沉不住气了。建议道:“不管他再怎么重要。要是不肯来也没办法,以我之见,你还是早点把计划说出来吧。也许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小耗子就会来了。”
“也好,既然赵老伯等不急了,我就提前将计划告知大家。等到小耗子来了之后,我再跟他说一遍。”银镖客点头答应,伸手搭上那泰山派少年的后背。“小老弟,你代表着你师父,也是堂堂贵客,过去坐着吧。”说话间,他的手上悄然运用了内力,制造出一股热流,用热流烤干了少年的湿衣服。
少年顿觉浑身舒泰,对于银镖客生出了几分好感,觉得银镖客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坏,诚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四人全都落座后。银镖客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这次看中的目标是子初剑。这柄剑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价格哄抬得比较高。寻常买主开的价大概是一百多万两,我认识的一些好买主能开到四到五百万两左右,若是能将这柄剑弄到手,获利还是相当丰厚的。众所周知,现在这柄剑落在旭日初升.赵正的手里,他只是个六重天武人,不足为惧。根据可靠消息,再过几天他就会离开铸剑山庄前往泰山派,这正是个夺取子初剑的好机会。。”
“赵正虽然不足为惧,可铸剑山庄实力雄厚,不容小觑,一定会派人为他保驾护航,这些人才是夺取子初剑的最大阻碍。”严洪飞揉着自己的圆下巴说。
“是的,这些保护赵正的人才最为棘手,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会有多少,实力几何,但肯定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对付的。”
“既然不能对付,又该如何夺剑?”
“豪夺不成,自然就得巧取了。”
“怎么巧取?”
“赵正从铸剑山庄赶到达泰山派,一路上会小心谨慎,加紧防范,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我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我们不在路上动手,而是要等到赵正到达泰山派之后再动手!”银镖客双目放光,兴奋答道。每当他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作案计划时,都会变得异常兴奋,等到实施计划的时候,这种兴奋还会为之倍增。
此言一出,在座几人都为之吃了一惊,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按照常人想法,一定会在路上抢夺子初剑,因为泰山派是名门大派,门内实力雄厚,高手如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在泰山派内动手,一定会比在路上动手难得多。
“银镖客,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泰山派那种庞然大物,岂是我们几个能够招惹的?要是我们在泰山派内动手,简直就是飞蛾扑火。”严洪飞将一张胖脸皱成了包子。
“泰山派确实比铸剑山庄更难对付,不过有几点你要知道,第一,已经有好几年没人敢擅闯泰山派了,泰山派过了这么久的安逸日子,门派内的防守已经有了松懈;第二,铸剑山庄为了保住颜面,会尽全力保护赵正的周全,可泰山派不会这样做,这两者的保护力度是截然不同的;第三,我们并不需要跟泰山派硬碰硬,因为我已经有了悄然潜入泰山派的办法;第四,我们在泰山派有帮手,他会替我们打开一扇方便之门。”说完第四点,银镖客转头望向了泰山派少年,笑问道,“我说的对吧?小老弟。”
“是的,家师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少年答应道。
听完这番讲述,在座其余两人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初步认可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银镖客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详细计划,每一步都考虑得很周到,若是一切顺利的话,那子初剑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几人的囊中之物!其余几人越听越高兴,除了那泰山派的少年之外,全都露出了贪婪目光。
“我这次一共请了四名帮手,每个人都大有用处。赵大伯有块‘好石头’,严老哥有双好腿,没来的江老伯能为我们当内应,迟到的小耗子有双撬锁妙手……”银镖客掏出了明晃晃的银镖,夹在两指之间,“而我有一支例无虚发的银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