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浩缓缓解释。
“哦,”宁香云轻轻点头,“顾小姐真是厉害,水流云在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女子的身影了。”
“是啊,所以我在客栈里听闻顾小姐的想法,便着急地带她们回来了。”宁子浩轻轻拂动衣袖,文雅地说道。
“玲珑阁内多男子,顾小姐和小秋住在那里多有不便。”宁香云看向方正和秦锦绣,“既然几位一见如故,不如一同住在仙境阁如何?”
“好呀,好呀。”令狐秋率先拍手称快。
“小秋,不得无礼。”顾砚竹怒声痛斥。
“哦。”令狐秋顽劣地伸出舌头,低下了头。
顾砚竹轻轻看向宁子浩和宁香云,“听闻仙境阁是棋局山庄宝地,我们还是不去打扰了。”
“没关系,仙境阁很大,我们两个人住太浪费了,顾小姐和小秋过来住,也热闹些。”秦锦绣细声说:“顾小姐不必托辞,莫辜负香云小姐的心意。”
“方夫人所言极是。”宁香云殷切地看向顾砚竹。
顾砚竹沉思片刻,微微颌首道:“也好。”
宁子浩也微笑着说:“难得香云想得细致,倒是我太过古板了。”
宁香云抿嘴微笑,眼神却有几分闪烁,似乎藏着心事。
善于察言观色的顾砚竹忙知趣地说:“今日见到各位,砚竹真是三生有幸,我觉得累了,要和小秋回去休息,再此拜过。”
“也好,昨晚连夜奔波,确是辛苦,先回吧。”宁子浩谦恭有礼。
秦锦绣更是亲切地拉起顾砚竹的手,客套道:“顾姑娘,难得我们一见如故,真是有缘,你先回去休息,我们再四处逛逛。”
“好。”顾砚竹腼腆微笑,缓缓和令狐秋离去。
回廊里只剩下宁子浩、宁香云兄妹和方正、秦锦绣夫妇。
祥和的气氛也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沉稳的方正蹙眉问道:“宁公子和香云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哈哈,方大人真是快言快语。”宁子浩的眉目中透出淡淡的忧虑,侃侃而语:“不错,我的确有话要问二位。”
“宁公子请讲。”方正抬去手臂。
秦锦绣也忧心忡忡地看向宁子浩。
宁子浩话锋一转,眸光闪亮,“我棋局山庄一向与官府毫无瓜葛,不知方大人和方夫人是因何事而来?”
宁香云也焦灼地应道:“家父的样子,二位也见到了,他已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如若方大人有事,还请直接对我和大哥直说,只要我们知晓,定不会有所隐瞒。”
秦锦绣听着宁子浩和宁香云口调一致的话语,心中闪过疑惑,轻轻微笑地扶着白玉栏杆,“宁公子和香云小姐天资聪慧,难道不知我们夫妇为何而来吗?”
宁子浩和宁香云脸色微变,神色也变得凝重。
宁子浩试探地问道:“是香蕋?”
方正满脸正气,义正言辞地说:“不错,我们正是为香蕋而来。”
宁香云立刻眼泪婆娑地提起手帕,伤心痛哭,“香蕋,我的妹妹,呜呜……”
“哎。”宁子浩也深深地叹息。
秦锦绣和方正四目相对,会意地微微点头。
方正提高声调道:“实不相瞒,香蕋小姐的墓地被贼人刨开,里面的金银细软被洗劫一空,便连香蕋小姐的尸身也被贼人偷走,我和锦绣正是为此事而来。”
方正刻意隐瞒了香蕋中毒而亡的事实,毕竟人心叵测,即使是亲兄手足,里面也暗藏玄机。
“什么?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原本伤心的宁香云听过方正之言,震惊得身体摇摇晃晃,脸色苍白,险些摔倒在地,多亏宁子浩向前搀扶,才勉强站住。
秦锦绣也连忙上前劝慰,“香云小姐小心身子,事已至此,请节哀呀,我们定会早日抓到贼人,还香蕋小姐安宁。”
宁香云倚靠在圆木柱旁,缓缓坐在木椅上,沉默无语,只顾得嘤嘤地低沉哭泣,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宁公子,我们此番来便是想知道香蕋小姐随葬的明细,我也好根据明细,顺藤摸瓜,争取早日找到贼人。”方正缓言解释,“我们本想去温泉山庄登门拜访,但温泉山庄却已经成为庙宇,所以,我们只好来到棋局山庄。”
“哎,也罢。”宁子浩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我会将明细告知你们,但此事万不能告知爹爹,爹爹最为疼爱香蕋,原本便因香蕋的过世,病情才突然加重的,若是再知道香蕋死后也不得安宁,恐怕爹爹更……”
“宁公子放心,我们不会告知宁庄主此事的。”秦锦绣紧盯着宁子浩宽大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