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所震慑,“你莫要胡言乱语,天子才是天下的王主,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妄言天地之语?”
“呃。”秦锦绣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瘪了瘪小嘴,看来以后要时刻谨言慎行,别把小命丢在这里。
“其实……”令狐秋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自己却插不上话,索性将口罩拽下来,“你们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
“说。”秦锦绣和方正异口同声。
前一刻还是冤家的两人,转眼间却成了心有灵犀的夫妻。
噎得令狐秋双眼发呆,怯怯地看向变化如此之大的两人,不知所云。
“让你说,你倒是说呀。”秦锦绣甩甩手,扭了扭脖子,拿起铜盆边上的小皂角,在手中用力地揉了揉,轻松地洗起手来。
旁边的方正也顺势摘下口罩,黑着脸,从书案的瓷瓶里拿出几粒褐色的小药丸,一声不吭地扔入铜盆里。
“这是?”秦锦绣正想问是什么东西,小药丸已经在水中融化,淡淡的绿色不断扩散,直到将满盆水都染成淡绿色,似乎还散发出浓郁的薄荷香气。
原来是香水,秦锦绣低头嗅了嗅,给了方正一个又甜又大的微笑。
方正看着秦锦绣俏丽的模样,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心中的小怨气也渐渐消去,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棺材铺家的女子虽然天生顽劣,倒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还是由她去吧,自己时刻盯着就是了。
而终于回过神来的令狐秋,终于逮住机会,一语惊人,“我偷偷潜到宁庄主在落花镇的温泉别院,逮到个下人,据他说,温泉别院里一直住着个神秘的客人,那客人整日在房中,饭菜都是下人端到门口,待他用完餐后,再从门口将空碗拿走。”
“那位客人可是戴着斗笠?”秦锦绣想起了同样的湘公子。
“下人也没见过此人,据说那位客人喜爱泡温泉,温泉处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长相,但宁家的两位小姐都与其交好,尤其是宁家大小姐,总是与其在一起下棋,尊称为先生,但是此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令狐秋好似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宁庄主好像有两位女儿,柳师傅便是给小女儿做琴师。”
“小女儿?”方正脸色微变,“是宁香蕋?看来两个案子果然同出一宗。”
“对,就叫宁香蕋,但是据说早在数月前病死了。”令狐秋缓缓回忆,“神秘人也在宁香蕋去世后不久离开了。”
“温泉、汤圆、神秘人……”秦锦绣自言自语,眼神无意中落在碎尸上,恍然大悟,“神秘人是柳师傅。”
“柳师傅?”方正低沉地问道:“难道柳师傅是杀害琉月和宁香蕋的凶手?”
“柳师傅是不是凶手不得而知,但他一定看穿了凶手,凶手便对他暗下毒手,演了一出生不同时,死亦同穴的好戏。”秦锦绣指向粘稠的白肉和砸开的碎骨,“你们看,柳师傅有痹病,关节处已经积水,走动多有不便,定是时常在屋内,不会到处乱走。”
“对啊。”令狐秋也凝神附和,“浸泡温泉对风邪痹病极好,柳师傅离开棋局山庄到温泉别院教授琴艺,也是说得通的。”
“只不过,那汤圆?”秦锦绣始终想不通,汤圆的缘故,难道此地有中元节才吃汤圆的习俗?
“他是从温泉别院泡过温泉后,才来到月浓花坊的。”方正十分笃定,“因为本地有一边泡温泉一边食汤圆的习惯,百姓会直接将汤圆扔进温泉里,汤圆煮熟后,会飘浮在水面上,供人食用,此种吃法也是为补充浸泡温泉时消耗的体力。”
“泡温泉,吃汤圆?”秦锦绣眨动美眸,好生猛的格调,不知道喝不喝汤呢?
“喂,你想什么呢?”令狐秋推动失神的秦锦绣,“是不是也想吃汤圆?”
“免了吧,我怕胖,不喜欢吃甜食。”秦锦绣摆摆手。
“你胖吗?我瞧着倒是瘦得可怜了。”令狐秋上下打量细腰高挑的秦锦绣。
“少贫嘴。”秦锦绣白了令狐秋一眼,转向方正,“你还记得王汉在月浓花坊发现带有白色颗粒的泥土吗?”
“硫酸盐?”方正想起那怪怪的名字。
“对,正是硫酸盐,此物在温泉处最多,如果将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连在一起,可以证明:城郊的盗尸案和月浓花坊案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秘密有可能就在棋局山庄。”秦锦绣眯着美眸,“必须要走一遭,咱们也去瞧瞧水流云在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