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问道,“如今外族在边境蠢蠢欲动,今日的形势宛如十五年前,所以父王暗下里嘱托,只需抓到杀害刘巡防和曹将军的凶手即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是麻烦。”秦锦绣不服气地回应,“贪官污吏是一国的蛀虫,虽然他们各显其能,或许做过对朝廷尽心的事情,但长远来看,还是弊大于利,对一国的害处极大。所以,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为什么不痛下决心,将曹家和相关的裙带官员连根拔起呢?”
“锦绣说的正合我的心意,我敬重高言,冰清玉洁原本就是读书人的真性情。”方正坦言,“当年若换做是是我,我也会高言一样,直言不讳,以死明志。”
“你们啊。”令狐秋苦笑,“我真的是为你们好,如今皇上大伯老了,太子之位悬空多年,朝廷上的形势非常紧张,若是曹贵妃所出的三皇子成了太子,那你们怎么办?”
“大不了,辞官回家,开棺材铺。”秦锦绣开起了玩语。
令狐秋焦灼地说:“你们平日里那么聪慧,怎么一遇到事情,就变得笨拙呢,你们再仔细想想,当年账册里所记载的官员才有几个呀?但今日可不从前,大不一样了,你们别忘记,虽然曹将军死了,但曹贵妃依然在,曹家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阿弥陀佛。”灵元神色沉重,“钦差大人讲得有道理,不过方大人也真是爱民如子,善哉,善哉。”
佛堂内陷入淡淡的忧伤之中。
良久,顾砚竹打破寂静,“此案件的确复杂,凶手用残忍的手法接连杀死刘巡防和曹将军,或许正是因为投路无门,才自己做起了地狱里判官。”
“如此说来,灵归寺血案与曹将军的贪污案是前因后果的关系。根本不能独自分开。”秦锦绣喃喃地自语道:“难道凶手是高言的后人?”
“应该不是,高言只留下一个骨血,还是个女儿身。”令狐秋缓缓摇头,“我倒是觉得此人应该年纪很大了。”
“寺中年纪大的,只有马伯和林叔。”方正回应,“他们都身子孱弱,哪有力气去杀害刘巡防和曹将军?哪有力气将曹将军的尸体碾碎又挂在石梁之上?根本不会是他们。”
“那你心中可有人选?”令狐秋试探的问道。
方正摇摇头,“等我捋顺所有的线索,回去后,好好想想。”
“也好。”令狐秋点头,“敢下定决心杀害曹将军的人,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我们就慢慢和他磨,一定会找出他来的。”
“对,明日,我们便分成两组,分别找寺中的僧人一一盘问,看看当时正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锦绣扬起柳眉,故意提高声调,“按照老规矩哦。”
“知道了。”令狐秋又露出玩世不恭的本相。
顾砚竹却有些羞涩,微微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好,我会随时配合你们。”灵元欣慰地看向红尘世间的两对男女,眼中露出祝福的目光。
所有人都暂时松了口气,接连几日的提心吊胆,总算是熬过去了。
几人又细细商量了好一会儿,彻底拉动了佛堂内轻松的气氛。
“这就是星云师傅吧。”令狐秋轻声问道。
“嗯。”方正亲切地看向目光柔和的金佛,轻轻回答。
“那我要好好祭拜一番。”令狐秋一边说话,一边郑重地跪倒在蒲团上,虔诚地行礼,以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
方正的心被这一幕所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
“不错。”秦锦绣不停地点头,“我们手中的第一本账册是刚刚到达灵归寺时,在后山的小路上发现的,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哪位上山采药的人遗失的,根本没当回事。但金佛铸成之后,刘巡防在密室中遇害,我在检查现场、竟然在铜镜里又发现了一本相同的账册。”
“是的。”方正接着说道:“直到那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账册的重要性,为此,我和锦绣都偷偷研究过账册,但试过多次,始终没有什么结果。”
“真的没有任何发现?”顾砚竹看着两本账册,疑惑不解。
“解开账册的秘密,说来容易,说来也难。”秦锦绣审慎地直言,“还好,这两本账册上都写着关于天干地支的密语,我们起初怀疑密钥是凶手的生辰,但试过多次,依旧无果,哎,”秦锦绣语调谐婉,举止间流露出疲惫的眼神。
“你们不必费力的乱想,伤脑子了,因为有人已经解开了账册的秘密。”令狐秋扬起手中的账册,“父王告诉我,这本账册里面记载着曹家所有的家产,还有二品以下官员的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