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方正累得双臂酸痛,气喘吁吁。
“我来。”一旁的令狐秋提起丹田气,飞身而上。
可是刚在碰到石梁,令狐秋便惊恐的大叫一声:“啊。”
随即跌落在地上,脸色也变得苍白。
“小心?”顾砚竹急忙向前一步,扶住令狐秋,关切地问道:“没伤到吧?”
“没有。”令狐秋拂了拂胸口,重重喘气,恐惧地说:“我没有受伤,只是有半截光溜溜的尸体被绑在了石梁上,我事先没有准备,一眼看过去,有些……”
令狐秋低下了头。
“什么?尸体绑在石梁上了?”秦锦绣听出了端倪,径直跳上小锦凳,仰着脖子朝上望去,凭借微弱的光线,刚好看到石梁底部一根系着死扣的麻绳。
秦锦绣疑惑不解,这个死结好奇怪,怎么会系在石梁的底部,而不是上面呢?
正在秦锦绣百思不得其解时,石梁上溅落的一滴血刚好落了下来。
秦锦绣摇摇晃晃地躲闪,一脚踩了空。
“小心。”方正忙冲上去,一把扶住秦锦绣,“快下来,我们一起再想想办法。”
“好。”秦锦绣缓缓而下。
但方正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嗯,嗯。”令狐秋故意清了清嗓子,满脸不高兴地说:“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们可不要乱秀恩爱,污了佛祖的眼。”
“知道了。”秦锦绣收回小手,怨恨的眼神剜了令狐秋一眼,“你少说几句废话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悍妇,悍妇。”令狐秋气得满脸通红,“真是凶巴巴的悍妇。”
“就是悍妇,怎么样?”秦锦绣伸长了脖子,张牙舞爪地面向令狐秋做了个鬼脸。
吓得令狐秋连连后退。
“好了,还是想想案子吧。”方正虽然对令狐秋心存感激,但见到他和秦锦绣亲密的斗嘴,还是觉得别扭,而且非常、非常不舒服,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看来接下来的几日,还是要守护好秦锦绣才行。
秦锦绣哪里知晓方正的小心思,歪着头说:“我好像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顾砚竹不解地问道。
秦锦绣微微浅笑,“我想到为什么那根绳结为什么在石梁底下了,你们看。”
秦锦绣指向石梁,“凶手一定是依照滑轮的原理将曹将军的半截尸身绑到石梁上的,那根麻绳所系的死结便是最好的证据。”
“为什么?”令狐秋惊愕地问道。
“很简单,你看那麻绳的结法?”秦锦绣紧盯着石梁,坚定地说:“这就是定滑轮的原理,只要事先打好活结,用那根麻绳绑住曹将军的半截尸身,再利用自身的体重向下拉扯麻绳,尸体就会被高高的挂起,而当尸身抵达石梁时,活结便成了死结。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秦锦绣转向令狐秋,“你可以试一试,将另外一根麻绳穿到上面的那根绳套里面,再用力拉拽,死结就会被解开,尸身自然而然的就下来了。”
“听起来好神奇,那我试试。”令狐秋不假思索地拿起方正手中的绳索,再次飞身而上,按照秦锦绣的说法,准确地将绳子穿在死结里面。
“拽吧。”令狐秋将麻绳的一端扔了下来。
方正捡起麻绳后,用力的拉扯。
秦锦绣也向前帮忙。
两人一顿发力,果然,死结松动,曹将军的半截尸身缓缓地降落下来。
但经过炎热的一天,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发出阵阵腥臭的恶心味道。
若不是事先认定为曹将军,恐怕再次辨别受害者的身份,难度非常大。
这半截尸体没有头颅,只有两双白花花的手臂和腰部以上的身子。
对仵作的考验太大了。
连从小见惯尸体的顾砚竹都忍不住转过身子,不敢上前一步。
秦锦绣却满不在乎地拿起香案上的桌布铺在青石上,将尸体卷起,裹住。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得没帮上忙的方正心悦诚服。
“呃。”令狐秋嫌弃地捂住口鼻,“快拿走,别污秽了佛门净地,真是的,凶手真是太残忍了,难怪皇上和曹贵妃都大发雷霆。”
“放心吧,钦差大人。”秦锦绣伶俐地微笑,“我们一定会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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