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店里人人都谈论张兰事。
我闻里看了,有人到她家闹事,非常多人,把她家门都几乎砸掉了,因而引来无数记者和警察。据说事件起因是曾经有个非常有钱大老板,请她用她‘天眼’看过之后,近突然自家工地里被一块从天而降水泥板砸到,死了。
由于张兰当初说,从她‘天眼’中看到他会遭到飞来横祸,所以他出了大笔钱从她这里买去了避灾符。但是同上次那个名媛一样,虽然第一次他只是被一块从天而降砖头砸破了头,但仅仅隔了不到两星期,他竟被一块水泥板砸成了一滩肉泥。
一切看起来似乎如同一个可怕诅咒一样。
躲开了第一次,第二次便变本加厉,让人完全无法逃脱那个命定终结。
于是死者妻子带了一群人跑来砸张兰家,因为她认定她丈夫是死于张兰之手。先是冯导,之后那位名媛,接着她丈夫……如果仅仅一个是碰到这样情况死去,还能说是偶然,没道理连着三个都是如此,因此她认为张兰一定有古怪,正是她神神叨叨所谓能看透阴阳“天眼”,以及她所给予避灾符,导致了这些人死亡。
当然那还不是终导致那名妻子结众去砸张兰家根本原因,令她那样做大原因是,她丈夫死后几个晚上,她都会梦见她丈夫血淋淋地站她床头哭,而后一晚,他甚至还有血肉模糊手指墙壁上写着,‘救救我’。
虽然这是从到这里吃东西人嘴里听来八卦,但仍不由令我想起罗娟娟死后那两天,我梦里见她时情形。罗娟娟应该也算是张兰做出预言后死去人之一,只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对罗娟娟做过这样预言,所以罗娟娟上吊后没有让张兰惹上麻烦,否则,以那些小报杂志敏锐性和八卦性,只怕张兰不会太平那么久之后才因她那所谓“天眼术”而给自己惹来无穷无麻烦。
而后遗症现已是一目了然了,因为她被捧得厉害时候,不知已有多少权贵找过她,听说几乎要被请去北京。
现下那些找过她人都怕极了,因而媒体上报道几乎是压倒性地对她不利了起来,我电视里见到那些人追着她采访时模样,她看上去苍白又憔悴,嘴唇深深地朝下垂着,以严厉掩盖着她眼里种种不安。
而我发现她依旧没有带着只小棺材。
杰杰说那是她养古曼。但按说,凡是养这种小鬼或者古曼人,是绝对不会将它们轻易同自己分开。一旦养了必然整日供奉着,稍有差池想必会给自己带来不好事情吧。
所以,连着两天没见到张兰将那东西带着,我着实是有些奇怪。
但也没有为此去想太多,因为我自身所面临处境并不比她强多少。先是无常,然后是那只猫头鹰一样似人非人、似鸟非鸟东西。它们分明都是来取我性命,尤其是后者,当真几乎应验了张兰对我所做出预言:
『我依旧见到你吊死高高房梁上,所以近有高房梁房子,你能避则避吧。』
虽然我家里没有高房梁,那东西也并不是借助绳子把我吊天花板上。
但却是非常非常接近了。
莫非我这次真要难逃一死么。
想起那些凡是被她做出过预言人,虽然都看似初逃过了一劫,但后来终究还是死了,并死得无比凄惨。那么我终会面临怎样结果呢……
想到这些,不由情绪又变得有些压抑,瞥一眼边上狐狸,却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地收银台里坐着,有客人来就招呼两声,没事了就看看杂志,啃啃西红柿,好像昨晚那一切根本没发生过似,也仿佛完全忘了昨天那个姓赵男人所说话。
那男人说,今天有法子让我相信他说那些东西。
其实有什么好信不信,有那样一只狐狸精和猫妖我家里待着,这地方自然是妖气冲天了,而这也正是他同张兰大区别,因为无论张兰怎么用事实去证明她开了“天眼”能通阴阳,放着狐狸她面前她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而这姓赵一来就感觉到了,而且昨晚弄那个天眼轮回阵,也着实起了作用,虽然那原本因是想困住我家里那两只妖吧,结果却因挡了那只猫头鹰似东西路,全都碎了。
狐狸说他是《上清大洞真经》传人后代。昨晚发生了那样可怕事后,我几乎一宿没睡着,所以网上查了查,便查出所谓《上清大洞真经》,原来早起源于东晋时期,为道教三奇中第一奇。
据说若得《大洞真经》,不须金丹之道,读之万遍,便可成仙。
这么看来可以说等同于天书了,亦是茅山派本宗正法之本。
由此可见,这个姓赵此行里应算是个正二八经正法继承者了。再加上他作为白龙大师徒弟身份,所以正如狐狸所说,真本事一定是有些。
也难怪狐狸要避开他不见,如果真见到,那是不是会当场就被他看出狐狸尾巴呢?所幸今天一早就没见到他人影,听说是为了张兰那些事,被闻讯而来那些曾请张兰开过“天眼”人忙不迭地邀走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所以,狐狸才会那样地悠闲自着,是么……
这样一阵琢磨,脑子里不由有些乱了起来,毕竟一夜没睡再加上接连胡思乱想,即便给自己灌了两杯咖啡下去,终是挡不住困倦感觉从身体内部发作了出来。于是看看店里生意也不算太忙,就把收下单子交给狐狸,自个儿揉着太阳穴打着哈欠一路回房间,想趁着午后生意重开始忙碌前先去睡一觉。
但一脚刚踏入房门,却立时又朝后退了一步,因为我见到方即真正背对着我我房间窗户外立着,似正看其他人拍戏。
当时我就想转身离开,但转念一想,我何必躲他,我又不是周艳,大不了从此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接触就是了。这样想着,便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为了不让他觉察到,故意放轻了手脚。
但眼看着就将要把外面那道身影彻底挡住前,却见方即真突兀回转过身,望着我我面前窗玻璃上用力敲了两下。
“什么事。”虽然刚才想好再也不跟他接触,但也没法真就决然不再理会,因而暂停下手里动作,我冷冷问了声。
“开窗。”他简短道。
我迟疑了下,过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把窗开了道缝。
而他很不客气地将那道窗缝拉大,并朝里探了探身子。
我不由往后退开一步,再次问他:“什么事?”
他没回答。
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不然敲开我窗是为了什么。
但他只是沉默着窗前打量着我,从上至下。
于是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安起来,想转身离开,却听见他终于开口道:“那根项链呢。”
这句话让我心里头火腾下升了起来:“那根项链?周艳给你那根项链么?你怎么还好意思提那根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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