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的,南宫透淡然出声,回答了他。
回答时,将目光落在林墨那期翼的脸面上,静静道,“既然换了姓氏,有些事和人,就已不该再存在于林先生关注范围内了,不是么?”
林墨顿了数秒,嘴角才缓缓扯开了微笑,笑容有些牵强,“或许,我不该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生或死,与我无关”,透少爷漠接,“但你此刻最不该的,是向我补问这一个问题。”
防范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最不想被提起的,此时最不该提的,是多年前与他有过交集,南宫透的母亲,宋小知。
可他偏偏拦下,问了。
十几年前在地下本部时,身为南宫墨的他对南宫透做过什么,对宋小知又做过什么,他心中最为清楚,所以,他不再问了,也没有多说,容颜慢慢恢复温润道:“慢走,南宫先生,我这里,不送了。”
南宫透没有应声,转起步伐,一路穿过院中花圃,便直朝前方大门走去——
林墨站在客厅门前目送。
当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于门前后,才走到桌前,弯起腰,默默收拾着桌上茶具。
林书以站在门前,望着林墨的动作,没有说话。
两相沉默。
过了很久,林书以才散去了脸面伤怀,走到林墨所在的房间内,抬手,接过了他手中的茶具,默默洗了起来。
“书以”,林墨的叹声,“我知道你对颜唯安的心意,是我做错了,不该见她……”
林书以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才又恢复动作,目光盯着手中的杯子不说话。
“书以,你可以怪我”,林墨愧疚,“毕竟,这是我的错。”
“林叔,有没有人告诉你,自责和太为别人着想,都是一种坏习惯?”
林书以接了话,低声一叹,“唯安拒绝我,是我和唯安的事,和林叔没有关系,我谁也不怪,我也不相信林叔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林叔你……是好人,我知道。”
是好人。
林墨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孩子时,他便用如这般肯定的语气,望着自己说,叔叔,你是个好人。
所以,他收养了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从此,相依为命的生活。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好人,但他却庆幸,自己收养了林书以这样的孩子。
早熟,懂事,通情达理,也习惯照料他,想是这些年若不是有这样一个孩子在身边支持,他恐怕,在恢复意识后,无法再接受这样的自己,毫无愧疚的活下去……
这些年,林书以已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当听到他不怪罪时,林墨还是不可避免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与松一口气的神情。
这时,女管家走了进来,道:“先生,律师已请好,我们马上就要去警局了。拐杖,需要带么?”
(感谢亲satifuil赠送默默的礼物,么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