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秋珠愣了下,虽然有些不明白方菡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飞快的答道:“肯定有的,姑娘要吃的话奴婢这就去跟小厨房说一声。”
方菡娘摆了摆手:“先做一碗送过来我尝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丸子做的筋道些。”
“哎,好嘞。”秋珠脆生生的应了,主子有胃口吃东西,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
秋珠亲自掀了帘子去小厨房传话。
突然,窗户外头,传来了轻轻的一声敲窗声。
方菡娘吓了一跳,望过去,窗户外头露出半张俞七的脸。
方菡娘捂着心,惊魂未定的回身看了看房间里头。
因着方菡娘平时也不怎么喊人伺候,屋子里头只留了两个小丫头在那值守。
方菡娘轻咳了声:“你们去旁边的茶房候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个小丫头年龄不大,平日里也就管管茶水果盘一类的,闻言怯怯的福了福,自是出去了。
屋子里头就剩了方菡娘一个人。
她忙开了窗,俞七从外头身姿矫捷的跃了进来,身上的积雪纷纷落到了室内铺着的地毯上。
方菡娘连忙去亲手倒了杯热茶。
俞七也不跟方菡娘推辞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这才跟方菡娘说:“主子托我跟姑娘传几句话。”
声音中气十足的很,一点也不像在外头挨了冻的模样。
方菡娘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什么话?”
俞七拱了拱手:“昨儿我们主子回去就让青禾大人去查了下那个小院。里头确实住着一对母子,已经住了好些年了。当家的男人很少露面,据说是常年在外头做生意。那对母子平时为人低调,很少与人交往。妇人二十来岁,姓孔——后来青禾大人按照她的籍贯查了下去,发现她在七年前因着作风不端被家里头赶出了家门,已是老死不相往来了。那小男孩,今年六岁,应是跟着他娘姓,叫孔楚华。”
最后,俞七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结束:“……根据调查,孔氏母子确实是阮二老爷养在那院子里的外室。”
方菡娘默了默。
孔楚华……
确实,她表哥表弟这一辈,按照族谱,确实是楚字辈。
俞七说完了,也没有半句废话:“姑娘要是没别的事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方菡娘知道俞七是姬谨行嘱咐暗中保护她的,她迟疑道:“这么大的暴风雪……”
俞七咧开嘴,露出白牙笑得明晃晃的:“姑娘这就不必担心了,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都是小事。”
说完,他拱了拱手,又从窗户那跃出去了。
只有一些从他身上落下还未融化的积雪证明他曾经来过。
方菡娘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这才又关上了窗户。
事关长辈的事,方菡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般瞒着家里头在外头养了外室,她觉得二舅舅很对不住她二舅母。
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插手管长辈的事。
可要让她装作不知道的,她又觉得心里不自在的紧。
方菡娘纠结了。
秋珠端着丸子粉条汤进来的时候,方菡娘还在那纠结,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
秋珠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了?”
方菡娘摆了摆手,知道这事大概是无人可商量的。
若是告诉外祖母,依着外祖母那性子,肯定是要当场把二舅舅喊来劈头盖脸骂一顿的。这样跟全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区别。
可她二舅母安二夫人又是那么个好强的性子……
方菡娘心里琢磨着,接过秋珠手里头的丸子粉条汤。
秋珠只得拿了这丸子粉条汤来说话:“……这汤是用金华火腿加了高汤细细的熬的,一直在在小炉子上小火煨着,鲜的很呢。丸子奴婢也特特说了,要她们做的筋道些……姑娘尝尝?”
方菡娘吃了一口,不知道手艺的差距还是心境上的问题,方菡娘总觉得这碗精熬细制的丸子粉条汤并没有昨天吴婆做的那碗好吃。
方菡娘吃完后,还是带着秋珠去了平国公老夫人那儿。
因着今天下了暴风雪,天气冷,老夫人不舍得方菡娘从暖阁里出来出去的,一大早就遣了丫鬟过来传话,让方菡娘今儿不必过去她那里了。
方菡娘过去的时候,老夫人正百无聊赖的听着绿莺给她读话本子,见方菡娘披着斗篷过来,又是惊喜又是心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唉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不是说了今儿不用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