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杯酒,脸上早已坨红一片,她用力晃了晃头,轻笑着看向方菡娘:“方才那位皇孙殿下,似乎,看了方菡娘好几眼啊。”
方菡娘冷冷的看向鲁怀晴。
拓跋燕笑嘻嘻的,一把挎住鲁怀晴的胳膊:“鲁姑娘说的确实也是,方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别说皇孙殿下了,就连我这个女的,眼睛也差点黏在方姑娘身上离不开呢。”
方菡娘神色冷淡道:“鲁姑娘看来是喝醉了。拓跋姑娘似乎也被鲁姑娘的酒气给熏着了吧?皇孙殿下岂是咱们能随便妄议的?”
这话一出,即便有些微醉的鲁怀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了僵。
拓跋燕神情微微一变,她看着方菡娘这副冷淡说话的模样,总算想起来她为什么方才觉得方菡娘这副样子有些像什么人了!
这副冷冷淡淡说话的样子,不就是跟那个最让人讨厌的姬谨行一个德行吗?!
拓跋燕撇了撇嘴。
旁边有闺秀就张罗着再玩一轮投壶。
姬珞云突然想起什么,叉着腰道:“……对了,我倒是忘了说了,刚才小表叔明显就是识破了拓跋的小把戏吧?这么不公平的投壶,你们还玩啊?”
拓跋燕笑嘻嘻的,十分不以为意:“放心吧,这不是方姑娘刚来,我想着跟她开个小玩笑么?凭我的技术,还需要同你们使小把戏啊?你们也太小看我的水平啦。”
这事就这么在拓跋燕的插科打诨里过去了。
方菡娘笑笑,也不说什么,在旁边的美人靠上坐下,端了杯茶细细喝起了茶。
阮芷萱也不玩投壶了,在方菡娘身边坐了下来,小声的陪着方菡娘说话聊天。
姬珞云则喊着要打倒拓跋燕,让她知道厉害,兴冲冲的又去同她们投壶玩了。
玩了一会儿,开宴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三三两两的闺秀们相携着去了暖阁。
因着方菡娘是同平国公府的女眷一块儿过来的,她的座位排的靠近主位的很。她神态从容的安坐于席后,安安静静的听着上首的太子妃说着一些感谢大家来参加她生日宴的客套话。
平桌是在暖阁两侧铺开的,暖阁中间空着好大一片场地,太子妃说完话后,拍了拍手,四周响起了胡琴演奏的声音,几名身着胡服的舞姬便旋舞而入,虽是极冷的天气,外头也阴沉沉的,这些胡人舞姬个个却穿得极为清凉,仅以薄纱覆身,显出了纤细而曼妙的腰肢。
几名舞姬合着胡琴的曲调,微微摇晃着腰身,曼妙的舞动着,足上系着银铃,移动间又有清脆的铃声在其间点缀,倒也风情无限。
平时女子穿成这样,是世俗所不容的,但到了胡人那里,却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这歌舞还是在太子妃的生日宴上,即便是觉得这样有伤风化的古旧老夫人,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有些不太赞同的看着眼前的胡人女子们。
方菡娘算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欣赏胡人歌舞了,看得投入的很。
上首那边的太子妃见方菡娘这般聚精会神的,笑了笑,低声嘱咐身边的侍女,让侍女将自己面前的一盘果子给方菡娘端了过去。
一旁秋二奶奶避着人,从席后匆匆过来,一脸的焦急。
她入了座,小声的拉了拉安平翁主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急得差点要哭出来:“这可怎么是好,妙妙,妙妙不见了。”
安平翁主本来还想说几句秋二奶奶来迟这事,一听阮芷兰竟然失踪了,大吃一惊,但眼下在宴上,又有这么多女眷在场,安平翁主知道,这事是无论如何不能声张的。
安平翁主将秋二奶奶拉得离自己近一些,面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像是要跟秋二奶奶说什么悄悄话,只是凑近了秋二奶奶的耳朵时,话里才泄露出了几分紧张:“怎么回事,妙妙呢?没丫鬟跟着她?”
秋二奶奶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刚才我同旁人说话,她跑去*妹玩,星眸没来得及跟上,我想着反正在太子妃宴会上也没什么,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星眸刚才哭着回来跟我说,她去找妙妙,愣是没找到。我方才带着丫鬟也找了一圈,没找到妙妙。怎么办啊大嫂……”
安平翁主心里也急得很,但她深知她得定下心来,给慌乱的二弟妹做个主心骨,不然她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
“你别急,妙妙贪玩也是常有的事。”安平翁主小声劝道,“稍等一下,咱们都出去找太显眼了,我让香香跟她小姑姑领着丫鬟出去找一找。”
秋二奶奶忙不迭的点头,安平翁主悄声道:“把眼泪擦一擦,别让人看出端倪来。这对妙妙不是件好事。”
秋二奶奶心中一凛,连忙点头,脸上也强挤出了些笑,安坐在了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