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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骁,来,这一杯爸敬你!感谢你不辞辛苦,坚持替我和你妈把乔乔找回来——”
沈翊骁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岳父的敬酒?
连忙也端起杯子,站了起来,“爸,您别这样说,苏乔是我老婆,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这话自然是深得岳父大人的心意。
苏卫民心底对女婿的赞赏之情,更是清晰地表露在容光焕发的脸孔上,“不管怎么说,乔乔能够回来,都是你的功劳!这一杯,爸跟你干了!”
言毕,翁婿俩已是不约而同地一饮而尽!
……
沈翊帆与乔惠琳毗邻而坐,坐在苏乔的对面,把她身旁的大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亲眼看见人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倨傲冷峻的大哥,恭敬有礼、细致有加地亲手给苏副院长续上酒水,
又殷勤周到地递上香烟、放置烟灰盅,
耐心地陪着苏副院长从时事、经济,一路聊到医术、医德,以及令人头疼的医闹……
不禁自愧不如:都说爱屋及乌。可是,他对乔乔的爱,却远远不如大哥所做到的如此面面俱到,也做不到爱得如此深沉。
他爱的只是乔乔一个人,大哥却把乔乔身边的人或物都一起深深地爱了进去,只为了可以让所爱的人毫无后顾之忧地来到他的怀抱里。
他也深深地意识到,一年前,他把乔乔强行带走,到底给多少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又到底伤得大哥有多深!
他打着爱的名义,却自私地伤害了乔乔,伤害了那么多她爱的人!
乔惠琳往他碗里挟菜,让他多吃点时,沈翊帆却推开座椅,起身,深深地朝苏副院长和乔惠琳分别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苏卫民和乔惠琳大概也猜测到了,那日在医院楼顶,沈翊帆以跳楼自杀威胁退婚,并强行掳走苏乔的那一幕,事后他们也听说了。
本是忌讳于在沈翊骁面前谈及此事的,既然沈翊帆开了这个口,苏卫民觉得也很必要声明一下自己和妻子的立场:
“翊帆,过去的事我不能说我们苏家就完全没有错,只是,苏乔18岁生日的那天,你母亲没有按照约定来提亲,事后也没有给我们打过电话。”
“生日过后,老爷子亲自来提亲,也怪我和你阿姨忙于工作疏乎过问细节,这才闹了一场误会。”
“但木已成舟,你母亲也无意接纳乔乔,我看,这桩娃娃亲,就不要再提起了吧!”
“……”
沈翊帆察觉出苏副院长言辞间的厉色,略作沉吟,仍是毕恭毕敬地端起酒杯自认罚酒,“这第一杯,我向叔叔阿姨道歉,抱歉这一年来让你们担心难过了!”
“第二杯,我向大哥道歉,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嫂子,让嫂子吃苦了!”
“第三杯,我向嫂子道歉——”
两杯烈酒下肚,他腹中已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心却更加难受:再也没有比亲口叫自己心爱的女孩作“嫂子”更痛苦更惨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