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大楼,又看了看守卫在大门两边全付武装的警卫员,
正在惆怅:自己若是真的拉进了这个复杂纵深的龙潭虎穴,到时该怎么脱身?
许子建已经捧着一束包装精美、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笑呵呵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首长,今天到底来的是什么贵客,还要我专程跑二百多公里去买一束玫瑰花回来,这样隆重?”
早上,出外值勤的许子建突然收到首长大人的指示:让他立刻去驻防最近的县城里买一束玫瑰花回来,他就在猜,肯定是有贵客上门了。
果然,他才把花买回来没多少,首长大人所驾驶的悍马也到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副驾座上坐着的贵客,竟然是已有八个月之久不见的苏乔!
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掉了下来,“少——少夫人?”
也终于明白,少首长为什么突然一脸风骚地叫他去买玫瑰花!
八个月前,少夫人失踪的那一晚,可不正是少首长满心期待的“新婚大喜”之夜?
犹记得,少首长曾经彻夜守着一床已经干枯变色的玫瑰花瓣,苦苦等候着少夫人的归来,却只等来了她失踪甚至有可能已遇害的消息!
从此以后,玫瑰花就成了少首长心底不可触碰的禁忌,沈家再也没有人敢提起“玫瑰花”三个字,偌大的宅府也再见不到一枝玫瑰花。
如今,少首长刺痛多时的禁忌,因为少夫人的再次出现而意外解封。
许子建自是替少首长欣慰不已,立即殷勤地上前带路,“少夫人,快跟我进来——”
“我说今天少首长怎么突然让厨房做了那么多,少夫人喜欢吃的菜呢?大闸蟹、小龙虾、炖牛肉、红烧排骨……”
“原来是少夫人回来了!早知道我就多买几束玫瑰花回来,洒够满满一床都是——”
这个暧昧而又敏感的“床”字,似乎终于让脸皮颇厚的首长大人也生出一丝赧然,板起脸,冷声制止道,“你闭嘴!”
许子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道,“对不起,少夫人,我——”
苏乔却是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生硬地打断许子建的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我叫夏妍,是刚分配到军区的驻地实习医生。”
许子建错愕,怔怔地侧眸看向她身旁的首长大人,“少首长,这——”
沈翊骁深邃如墨的瞳眸却是诲谟如深地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从容不迫地对许子建简短介绍道,“嗯,夏妍,驻地医院新来的医生。”
许子建倒吸了一口冷气,“少首长,你知道她不是——”
他跟在少首长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绝对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这样冷静!
否则又怎么可能会用对待少夫人的方式,来对待这个新来的夏医生?
沈翊骁却仍是平静淡漠的口吻,“嗯,她说,她不是苏乔。”
黝黑的眸却仿若雷达般犀利地扫过她倏然僵滞的小脸,没有错过她眸底那一抹苍促闪过的惊愕——
她说,她不是苏乔,却不代表她不是他心中的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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