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
茱莉亚很惊愕,但也依然保持了绝佳的风度和礼仪,这是他面对任何男性时候的本能,她非常清楚风度和礼仪更能让她的绝世姿容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所以即便面前这个男人的突然闯入显得很无礼,她依然微微一笑,将嘴角翘起一个倾国倾城的弧线,像是一个很好客的女主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客人。
何况面前这个确实也是一个让人看了之后无法讨厌的年轻人,极其俊朗的长相,一头代表了不凡出身的金色披肩长发,身上的衣着也是华贵又不显丝毫张扬,茱莉亚几乎有种看到了性别不同的自己的错觉——这是一个只凭外貌就能让异性失常的男人。
而且这个年轻男子的气质还有一种神秘而惑人的韵味,他就像迈过门槛一样从包厢外凌空漫步走了进来,完全熟视无睹茱莉亚这位绝世美人,而是径直走到了旁边的茶几旁,端起镶嵌金丝的细瓷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红茶,然后曲指在上面轻轻一弹,茶杯发出如乐器般悦耳的轻鸣。随即他端起这杯还在低吟的红茶放在鼻端轻轻一嗅,眼睛紧闭头微微昂起,仿佛要把这股气息直接送到自己的灵魂深处,足足十多秒之后才睁开眼睛,轻轻叹息:“赤山茶的味道,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闻到过了。比我记忆中的更为香醇,是因为这是今年的新茶吗?”
“这是出自赤山顶端的最古老的十颗茶树上的叶子,当然和其他的赤山茶不一样。”
茱莉亚脸上的笑容更迷人了。这是出自真心的笑容,刚才那个弹指震动茶杯的举动正是让茶中的香气进一步散逸出来的独特手法,能对这种只出产在真红公爵领的特产有这样的认识,肯定多少是和费尔南德斯家族有关系的人。她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迷人的年轻男人,问:“看起来你的年龄并不大,是在小时候就品尝过这种只出自真红之领的茶吗?”
“是。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我母亲特别喜欢这种茶叶,随身留存得有一些……”男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那一双碧蓝如大海的眼眸中满是哀伤。“只可惜她再也尝不到了。”
“茱莉亚大人。”这时候茱莉亚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身后两个护卫法师的警告。“请您小心,这是一位风元素的高阶神职者。”
和那些觉得奥罗由斯塔永远一片太平的贵族子弟们不同,作为费尔南德斯家族和复兴会的重要人物,茱莉亚·费尔南德斯随时都有两个以上的护卫在侧。当然,为了照顾那些追求者,这些护卫都是女性,好在奥术面前性别并不是什么问题,这些都是费尔南德斯家族中专门培养的战斗法师,用于战斗的奥术和专用辅助技能运用得娴熟无比,还带着不少强大的奥术道具,纯以战斗力而论,远远超过那些同阶的贵族法师们数十倍。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两个女法师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立刻用侦查性的奥术扫描了过去,得出结论之后立刻汇报给了主人。
“高阶的元素神职者?”茱莉亚对这个消息感觉颇为惊异,这样一个贵族气质极为浓郁的年轻人居然不是奥术师,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高阶元素神职者更是极为稀罕的存在,这可远比成为大法师还需要天赋。
至于戒备心,茱莉亚倒还真没生出多少。高阶元素神职者肯定是非常强大的,但若有恶意的话就不会这样大大方方地正面出现在这里,何况她对于这个明显和费尔南德斯家族有关系的年轻人很有好感。无论出于私人的感官,还是政治上的考虑。
引荐一位高阶神职者为家族效力,可是不小的功劳,如果再能让其成为自己的人,那更是举足轻重的资本。虽然神职者都是极不好打交道的,但是茱莉亚相信自己的魅力,更关键的是这个年轻人既然主动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他是有所求的。
“那么,请问阁下是……”茱莉亚用出了自己最有魅力的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我叫菲尔。”年轻人回答。
“那么请问您是出身自哪一个家族呢?”对于贵族来说,其实姓比名字更重要,即便是个人能力出众的大法师,也不可能比一个家族更有分量。
“我没有家族,我在荒野之风的吹拂下长大。”这个回答让茱莉亚愕然。不过随即这个年轻又看着她,展露出一个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灿烂的微笑。“但是我母亲应该是出身自真红之领,费尔南德斯家。”
“啊,那真是太巧了。”茱莉亚也笑得灿烂无比。如果这时候有人在下面注视着这包厢,说不定会让这两个都有着绝世容颜的男女的笑容给照得睁不开眼。“那么请允许我称呼你为菲尔弟弟……”
咚的一声闷响从下面传来,将这个充满温馨的相认给打断了,也将茱莉亚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皱眉看向下方,却看到原本早就应该平息的骚乱并没有结束,反而正在扩大。
刚刚发出的闷响是两个力场冲击对撞发出的声音,不只有声音,对撞产生的气流也在舞台上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不过相对于整个剧场都充斥的惊叫和愕然来说,这又根本不算什么了。
就在台下那些纨绔子弟的围观下,在整个剧院成百上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跳出来指责阿伦斯的年轻西方人居然用出了奥术来抵挡阿伦斯想要把他给打飞出去的奥术,还不止一次,这个力场撞击已经是第三个了。
“我看见了什么?那个西方人仆役居然用出了奥术!居然和阿伦斯用奥术互相对峙!怎么可能?”
“西方人怎么可能会使用奥术?还是至少三环以上的?那一定是卷轴和道具!只是我就送过两个奥术道具给尤利西斯小姐,这个仆役肯定是去偷拿了!”
“你的奥术辨识学是收垃圾的杂役们教的吗?分辨不出这是自主运用的奥术还是道具激发的成型奥术模型?而且就算是奥术道具和卷轴,想要成功激发至少也需要受过最基础的奥术教育,成为学徒才能感知魔网吧?”
“也就是说这个西方人杂役居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奥术师?奥术在上,卑贱的西方人居然能够学习奥术?是谁教给他奥术的?”
“这是对奥术的玷污!这是对奥术的亵渎!守卫呢?快快把这个西方人给抓起来!”
“啊哈哈,不管怎么样,阿伦斯这个家伙这次丢脸死了,居然和一个西方人杂役相持了这么久。看他的样子需要守卫帮忙,你们谁去叫一下?”
“怎么能让其他人去叫?必须要看着他亲自开口叫守卫才好玩。”
舞台上的其他演员们早已经逃走,剧院里的各种惊叫和喧闹此起彼伏。其实西方人使用奥术这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去过因克雷的人就知道那里的工匠法师中就有相当一部分西方人后裔,但那是粗鲁野蛮的因克雷,那些粗陋简劣化后的奥术教程在受过正统奥术教育的奥术师来看不值一提,在奥罗由斯塔,想要成为一个奥术师那必须得接受至少数年以上的正规培训,还有消耗价值不菲的各种资源,这对那些只能靠着洗衣清理下水道等等工作勉强维持生计的西方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站在舞台上的阿伦斯更是惊怒交加。下方那些幸灾乐祸的家伙们说得没错,今天无论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他的脸都是丢了,居然被一个西方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客气地大骂一通,自己偏偏还没能收拾得了对方。
刚开始那个年轻西方人用一个防护性奥术挡住了自己的第一个奥术的时候,阿伦斯一愣之下也还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是那些纨绔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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