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很不识趣地说道,他笑笑,正襟危坐,“我呢,勉强算出生在一个红色家庭,我老爷,红色家族的飞将式人物,南京飞甲类集团军退休的老司令,当年也是风风火火的风光角色,虽然比不上开国十大元帅,但也算是革命老前辈。我爸,年轻时犯了事,本来有着进飞龙特种部队的底子,后来被赶出了军队,当了个红顶商人,也算是功德圆满,开始几年还算拘谨,但是后来底子就不怎么干净了,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到了后来,就是纯粹变成白脸曹操式的枭雄人物。知道为什么我爸不能从军么?因为我爸有三个老婆,一个正室,两个小老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五个儿子,不符合国家计划生育的要求。哈哈。老子是五个儿子里最小的一个,年纪最小,个头也最小,tmd,天生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侏儒。偏偏我出生时,我爸最挂心的那个大老婆还因为难产我这个侏儒而而死了,你说讽不讽刺?我出生那天,我老爷挂了,我那个风光老爸被人砍了三刀,胸导管受损,我那连面都没见过的老妈直接就送进了火葬场,同时那天还来台风,祖上的老房子都被掀了顶。所以我老爷子觉得我生下来就是颗扫把星,是个长相丑陋的怪胎。老子打小就没少被戳脊梁骨挨白眼,更没见过他老爷子的好脸色。那时老子tmd真是不服气。小时候我也曾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努力不能做到的。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不是所有的金子都能发光的,如果你是块石头,这辈子压根就别想光。小时候我觉得自己聪明,脑筋好使,没人比得上,但是后来才知道一个人再聪明也没用,就算几个兄长高中读完的东西老子小学没毕业就搞定了,可那不顶用。那时候我明白很多东西是天命注定的,你长得丑,长的挫,长得不像个人,就注定别想让别人理解你。因为老子被人看不起,几个外貌比我稍微能上眼的兄长得到的家族资源远远比我高几倍,不是进了国企就是中央财经,再不济也弄进了沈阳40军。但是老子不会自怨自艾,就像老子知道所有抱怨世界不公和不满社会现状和制度的人拆穿了无非一句话:请给我金钱,女人和社会地位。”
“老子不想像个没脑子的疯子似的哭号叫嚣着‘给我拥抱,给我钱包’,老子要靠自己打天下,老子就是要用这一副五短三细的身材告诉我那个打小就没有正眼瞧过我的老爷子,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们长着一张小白脸又怎么样?老子能上的女人照样比你们好,能花的钱照样比你们多!”
“我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点:老子这副穷搓丑的皮囊之下,跳动着一颗热血澎湃的心!”
“当然,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矮子笑着道。“后来我才想明白了,每个人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决定你了你要干什么,你配做什么样的人,你该站在什么样的高度,被什么人踩在脚底下。什么努力就能成功的话,都是蛊惑那些无知者像过江之鲫一样前仆后继的鬼话,真正努力过的人就知道天赋、外貌、长相有多重要。”
矮子似乎是真醉了,到了后头,语气已经有些虚浮,语调也已经有些失控,他抓过一旁圆桌上的一瓶老白干,在手里掂量了掂量,晃了晃,略带醉意的小眼睛里露出一丝的渴望,但是最后却又丢到了一旁。
“老子出生的家族不算小,背景不算低。但是我过得呢?跟土狗也差不到哪去。唯一不同的是起码我的眼界比一般人高那么一点儿,黑道白道灰色地带,红顶商人,文豪巨擘,政客精英、军界虎将,黑道黑手……别人没见过的丑闻陋闻秘闻我打小就耳闻目睹、数见不鲜,别人八辈子也未必见得到真容打得到交道的人物我闭上眼睛都能够背出他们的外貌穿着打扮来。但是,那有用么?活到13岁,我才知道我他妈的一直都活在别人铸就好的笼子里,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你才能再逆天,天赋再高,只要长得丑,照样没用。
“每个人都喜欢在嘴上否认自己是外貌协会但是往往不自觉地用外貌协会的眼光看待别人。所以家族里的资源永远都倾向于那几个被人民币堆起来看似自信阳光光鲜的老哥,我呢?呵呵,穿小屁孩的衣服、孕妇装,上最烂的三流学校,蜗居在用壁橱改建的狗窝一样的卧室里!因为个子矮小,每顿饭我的量都是我那几个兄长的三分之一。呵呵,呵呵哈哈!”矮子大笑着,随即眼神又犀利了几分:
“活到了开始长毛的年纪,老子总算给了那几个说老子没有生育能力的狗犊子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老子也彻底了明白没有任何一个煤矿工人靠挖煤多又快能当上煤老板。14岁那年,老子初中,谈了这辈子第一场,也是最窝囊的恋爱。想听听我的恋爱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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