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赶紧进场,别堵着路。”
骆丘白浑浑噩噩的走进去,在台下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周围熙熙攘攘的,可是他都已经听不见了。
所有人员准备就绪,身后的媒体记者跃跃欲试,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被十几个保镖团团围住,温柔地笑着走进来,全场爆发出粉丝疯狂的尖叫和呐喊,“良辰!良辰!良辰!!”
孟良辰微笑的冲她们挥手,一群小姑娘兴奋地甚至都流出了眼泪,骆丘白淹没在成片的荧光棒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的男人。
他仍然英俊逼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笔挺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像个王者一般姗姗来迟。
分手第一百零三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是第一次见面。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偏过脑袋,觉得眼眶有些酸痛,脑袋里控制不住浮现出两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
刚毕业的时候,他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倔驴一样,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
他不是科班出身,也没受过任何表演训练,为了给父亲治病,他硬着头皮闯进了这个血腥残酷的娱乐圈,签了十年的霸王条约。一开始他没有任何经验,四处碰壁,再加上又没靠山没脸蛋,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欺负。
火那么热,水那么深,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有一次,他惹到了一部戏的男二号,那人为了泄愤,假戏真做足足抽了他二十多个耳光,导演都没有叫停。
为了省钱,他买不起药膏,蹲在角落里啃一个干馒头,是孟良辰冲他伸出了手。
“你想演戏可以来找我,以后受伤了别这样委屈自己。”
这男人永远像团火,不断地散发着光和热,在最冰天雪地的时候,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骆丘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像只小狗一样跟着他到处的跑,甚至为了这个男人,爱上了演戏,愿意继续留在娱乐圈。
可是在他掏出一颗真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孟良辰对他的好,或许也跟对待小狗差不了太多,他最爱的一直是苏清流,哪怕这人已经死了,自己还活着。
音响里传来刺耳的噪音,“兹——”一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
骆丘白堵住耳朵,回过神来。
“孟先生这次重新投资翻拍《残阳歌》是对苏导的致敬和缅怀吗?”
主持人的问题,让孟良辰笑了一笑,目光深沉,“是,《残阳歌》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也是清流获得最高殊荣的一部作品,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来拍好他。”
女主持抿嘴一笑,“其实这部电影不仅在您心中有不一样的意义,当年不少跟苏导一起合作的演员也很看重,都借着这次机会来缅怀苏导,孟先生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他们?”
“好啊。”孟良辰点头。
话说到这里,台下几个人倏地站了起来,骆丘白被湮没在人群中,不知道被谁给拽了起来。
他来不及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一道聚光灯就打在了他的头上。
这时孟良辰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在刹那间撞在一起。
孟良辰的瞳孔猛地一缩,骆丘白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哪怕再僵硬,他也恰如其分的笑了,不至于让自己输的太难看。
一时间,主持人的话已经飘到了很远。
骆丘白紧紧抿着嘴唇,看着孟良辰背后的巨幅海报,正好是面如冠玉的苏清流,两个人形影不离的重合在一起,就如最后苏清流一死,孟良辰立刻甩了他,恨不得一起去死一样。
他只是个失恋期差遣寂寞的好玩伴罢了,骆丘白的脑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
“孟先生,有影迷提问说,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您跟苏导的关系,您认为是什么?”
孟良辰没说话,神色看着骆丘白,有些漂移。
“孟先生?”
主持人又问了一句,孟良辰回过神来,再也没有多看骆丘白一眼,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开口说,“清流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以说他无可取代,我愿意用一辈子去怀念他。”
这句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被这样正大光明额说出来,反而不会显得突兀。
台下所有人都在钦佩着两个人多年的友情,只有骆丘白浑身发冷,嘴角僵硬的扯出一点笑容,尽管难看,他还是逼着自己笑,越难过越是要笑出来。
他知道,这句话是孟良辰故意说给他听的。
苏清流是他生命中的唯一,无可取代,你骆丘白早应该死心,你连做他的替身都不配。
聚光灯收起,骆丘白再次淹没在黑暗中。
这时手机响了,他随手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已经打了十几个了。
他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想要提前退场去外面打电话。
这时旁边突然有一条有力的胳膊一下子搂住他,他的肩膀撞在了这人坚硬的胸膛上。
“怎么……怎么是你?”骆丘白惊讶的抬起头。
祁沣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牵着他的手绕过层层人群就往外走。
骆丘白懵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祁沣简短的回答,意思很明白,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不接,所以我要亲自来逮人。
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在台上的孟良辰身形一动,对上了骆丘白回过头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过陌生,仿佛骆丘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孟良辰回过头来,继续笑着跟粉丝们做着游戏,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骆丘白嗤笑一声,被祁沣牵出了大楼。
车子缓缓的开着,骆丘白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祁沣冷哼一声,拿出一盒巧克力塞给他。
哄小孩一样的态度,让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笑,“说吃甜的会让人高兴起来都是骗人的,亏你还相信。”
“喜糖。”祁沣的耳朵可疑的红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的补充,“我们俩的。”
骆丘白很轻的笑了起来,声音飘散在封闭的车厢里,敲打在祁沣的心口。
他很久没说话,祁沣也闭口不言,车子缓缓的向前行驶,在一个转外的路口,骆丘白突然低声开口:
“你之前说要结婚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宾利车陡然打了个方向,“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