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以为是、自命不凡”。那个解释是错误的。
解释“自以为”,需要明确两组关系。一是“公众以为”与“自己以为”。这儿的“以为”,既是判断,也是认知;涉及到三观。二是“因为不知道公众以为,所以自己以为”与“明知道公众以为,但就是要坚持自己以为”。
毫无疑问,正确的解释就是最后面那个。跟“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没有关系。
——
不是好话,也就等于刚才说话的吕林兰并不是在服软。
巫马高杰心里暗叹一声,这人搞得太复杂了。
其实,正因为复杂,就让巫马高杰有了思考的时间。免得像火药那样,一点就着。
有了思考的时间,那段时间,就是在思考。
人是有惯性的,哦,说惯性,好像不止人。但这儿说的是,思考也是有惯性的。
如果双方都像火药,用恶毒的语言对骂——关键不在“恶毒”,而在于“易懂”——于是双方都是一点就着,彼此都没有思考的余地。
现在,巫马高杰思考了。出于惯性,他顺便想了一下前面那句,也就是“以为修为越高道理就懂得越多”。
是不是修为越高道理懂得越多呢?巫马高杰明白,绝对不是。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丹符器阵。修为高,不等于懂得丹符器阵。
但是,巫马高杰想起,自己平时的行为,似乎又是。好像什么都是修为说了算,搞成陋习了。
为什么不思考第二句“天老大,自己就是老二”呢?因为这句没有技术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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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是“数典忘祖,瞧不起生养自己的芸芸众生。动辄呵斥,恼羞成怒之时甚至直接打杀。如此素质,居然还有脸品评书法!”
总的说起来,感情上,每句都是递进关系。每一句,都与前句存在联系,但是却在感情上又强烈了一步。最终,由有可能是服软的第一句,顺利过渡到最后一句的直接羞辱。称得上连环进击,一气呵成。
巫马高杰驾驶的飞船,正在寻找新空港。在听到“天老大,自己就是老二”的时候,巫马高杰就调转了方向,向吕林兰三人飞去。
速度没有增加。飞船加速,比较繁杂。反正距离不远,不加速,也飞不了多长时间。
接下来,听到“动辄呵斥”。巫马高杰知道,这就是自己那声“放肆”了。
但“恼羞成怒之时甚至直接打杀”是什么意思?
呃……自己调转飞船方向,飞过去是要干什么?还不是说不过就动手嘛,还不是想要“直接打杀”嘛。
如此说来,自己已经“恼羞成怒”了?
——
在这一瞬,巫马高杰正好看见新空港。为了避免“恼羞成怒”,就再次调转飞船方向,向着新空港飞去。
“如此素质,居然还有脸品评书法”,最后那句反目相骂,就成了欢送飞船的礼炮。
巫马高杰的感受,主要是憋屈,而不是愤怒。
想了想,巫马高杰心里还有点后怕。
对方那三人,站在距离东元派山门不远的山头,大放厥词。东元派面对如此挑衅,必定有所反应。那三人,如果不是修为极高,那就是背后有修为极高的人物撑腰。
幸亏自己忍了。
这真是“忍得一日之气,方解百日之忧”啊。
——
下飞船,收起飞船。跟着指示向上走。过悬空道,重回原来那条路。最后,巫马高杰一行五人到达山门。
外派人士,不能说进就进。
巫马高杰跟值守山门的弟子交涉了一下。值守弟子自然不能做主,就发了传音符。
值守弟子手里的传音符有点不一样,是先录下声音,然后符纸飞走,到接收者那儿,再发出声音。前面,汪彭越华以晴陷害吴从信的时候,那种传音符,是即时对话的,跟手机差不多。
不久,门内飞来一名金丹修士,是过来接待的。
金丹修士落地之后,上前与巫马一行人见礼。然后,双方说了几句客气话。东元派金丹修士抛出一个小型飞行器,准备将巫马一行人带到掌门那儿。
“且慢!”巫马高杰说,“适才将到空港的时候,听见有三个人,遥望贵派山门,对山门上的字大声指责。我等是外派之人,未敢自作主张,所以及时告知。望贵派速速遣人……”
“紧赶一步,好像前面就是刚才飞船上的人!”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远。但也足以打断了巫马高杰的说话。
说话的,不是吕林兰,而是林瑞。
如果这儿只有吕林兰一个人,她多半不会出声。谁知,林瑞出声了。既然如此,吕林兰就不能退缩。一路同行,很多事就得一块儿担着。
吕林兰等三人加速纵跃,很快就到了山门。
“就是他们三人,”巫马高杰这回看清了,来的这三人,两个筑基,一个像是凡人。便向东元派金丹修士说,“他们说,东元派山门上的刻字非常丑陋。”
谁知,那位东元派金丹修士却说:“哦,这位是本派新招的弟子吕林兰。她无论说什么,都有道理,”转头又说,“吕林兰,什么时候有空,掌门请你去一趟。”
“可知玄城掌门找我有什么事?”吕林兰问。
“不知,”东元派金丹修士说,“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事情。好像是掌门要发给你一件什么凭证,就是那种开放很多权利的凭证。”
“那好!”吕林兰又低声问林瑞,“明下午怎么样?”
“好极了!”
吕林兰答:“劳烦跟玄诚掌门带话吧。明下午,我们前往。”
旁边瘦人说:“怎么不问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