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掉,取代雷一的位置。
雷三性子暴躁,看似最勇猛,其实在四个人中本事是最差劲的一个。这种人只能在人多势众的时候出来吆喝两声,但是若真动起刀枪来,只怕会立即缩到后面起。这种古惑仔的性格很好打交道,人火爆性子也直,但奈何之前我打伤了他,由此产生了隔阂。所以,在他那里我也下不了手。
剩下的只有雷五了,这是一个典型的酒色之徒,哪怕是在前行的路上稍加休息,他就忍不住去附近的地方快活一番,身上酒不离身。这样的人虽不可深交,但要撬出一些秘密,却不是难事。
这五个人虽说一起,但明显不是生死兄弟,平日里交流也不多,由此让我看到渗透进去的希望。而能够解答我内心疑惑的人,酒色之徒雷五是不二人选。
烟是邪火,酒能乱性,抽烟抽多的人脸上总是长痘上火,脾气烦躁,爱喝酒的人,喝醉后总喜欢胡天说地,乱吹牛比,同时在酒精的刺激下,心理的防线也最松懈。
能和酒友亲近的,就只有酒友。一路上,我装作也喜欢喝两杯的样子,等到车停下来休息时,我便跟着雷五溜到一旁喝酒,等到脸红耳赤时,我佯装迷糊的问:“五哥,我们从这里到莱州要多久呀....雷老板家的事到底是啥子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雷老板是盘踞在越南与云南边境内,一个很有势力的人。
“你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始末?”雷五眯起了眼睛望向我,即使喝醉,警戒心也毫不松懈。
“艹,别说了,我那死鬼师傅一点也不告诉我,当初那订金他一个人独吞了,一点都不给我。不过五哥你放心,我的本事你也见识过了,绝对不比那老不死的差。”我装作喝醉的样子,故意骂道:“那老不死的说我爱喝酒,没出息,老子他妈就不懂了,老子不嫖不赌不吹牛比,要是再不喝酒,还算他妈个男人吗?”
“对,你这话合听。古代那啥姓李的大诗人不是都有说吗?新风美酒上百千,咸阳游侠几百年...男人要不喝酒,这就跟活了一辈子还是个太监,跟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一样的道理。”雷五开始胡吹擂鼓,将王维的诗硬掰成李白的,个中还有些许错别字。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愉快的聊天,毕竟我在意的只是雷家的事情。
“雷老大当初请你师傅,就是要,要去替雷少爷,换...换...”吹够了牛,雷五也喝得差不多了,倒在地上半眯着眼睛,看着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我没听清楚是换啥,连忙凑过去催促得问道:“换啥,到底是换啥。”
“不就是换...换命嘛,帮雷少爷换命。这几个月来,好八字的孩子我们都抓了十几二十个了,就等你们师徒去,逮着那个合适的,就把他的命给雷少爷换上,挺简单的活。”雷五说出这话时,就跟请一个屠夫去杀猪这般随意,然而,在我听来却是石破天惊。
“换命”...他娘的这不是杀猪,这是在造孽呀。我将整件事的脉络一分析,便看透了些许端倪,只是随着真相的剖析,我内心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苦涩。
抬头往天上的太阳看去,火辣辣的太阳映照出了沈公的轮廓,不禁仰天长叹:“沈公,你他娘的还真是好算计,要我来给你背这黑锅。”
我心中猜想沈公应该早已算计好了一切。我在杨古和他相处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时间,要了解透彻一个人绰绰有余。沈公心地虽然还算是正,但绝逼是胆小怕事的一个人。这一次他居然不走寻常路,收下了巨款,还答应了人家老板这伤天害理的请求。若不是没有完全之策,他怎么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这计策,只有一个字“死”。我仍记得,在我因为死胎事件请求沈公用圆光术时,他便告诉我他寿元已经无多了,仔细想想就算没有圆光术的消耗,他仙逝的日子也不会太远。所以,他心里应该早已做好了用死来交差的打算
修行之人,是知天命的。一个老年人,知道自己寿元无多了,想为生己养己的故乡办点事,这很在情理之中。因此,一直胆小的沈公收下了这笔钱,真到换命时,他随便弄点岔子,出点事故,搞得自己翘辫子这都不是啥离奇的事,反正都知道自己活到头了...只要他一死,人家老板就以为他尽了力,自然也不好再去追究...这么一来,钱收到了,那些孤儿安置了,对于老板也可以交差了,一举三得,打的真特么一手好算盘。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平时看起来挺笨的老头,精明起来还真是惨绝人寰。打了一手好算盘,却给我留下了一个大坑,这个坑我理应要尽力去填,然而,我死在不想去接手,甚至乎想拂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