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面门不到一寸,我的毛发都根根竖起来,口中不断的吐着凉气。
费芩和厉鬼的笑声此起彼伏,等待着我这个杀死他们的“凶手”就地正法的一刻。
身上的皮肤和血肉已经不再往外裂开,费芩似乎感觉这样做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们更希望我被数十根石头活活扎死,忍受被钝器慢慢挤压直到内脏破裂、骨骼蹦碎的痛苦。
钟乳石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我眼中含恨,他们是要让我经历更多的恐惧,不给我爽快的死去。“好深的怨念!老爹啊,你究竟怎么害死他们的,惹来他们这么残忍的报复。”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我第三次决定咬舌自尽,可是费芩的魂魄控制着我的身躯,让我无法随意的操控自己的身体。现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必死之局!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惊呼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等死的感觉无比难熬。眼睁睁的看着钟乳石压迫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清响,钟乳石的尖端终于触碰到了青铜面具上。
旋即,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从脸颊上的一个点传来,力量足以碾碎我的头颅。我甚至惊骇的听到头颅压迫后发出裂纹的咯吱声,真的是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一个呼吸间,我已经是万念俱灰,以为再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就在这时,脸颊上传来滚烫的烧灼感,仿佛要把我的脸皮给融化了。我已经疼到了骨子里,这份烧灼感没有让我感到太过疼痛,我反而大吃一惊,青铜面具!它在燃烧!
面具里面的石膏层顷刻间融化成流体,从脸颊两边流光殆尽。而后,我的整个脸皮紧紧贴附在青铜表面上,灼烧感瞬间消失,转而冰凉刺骨,一热一冷间,犹如给我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我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居然开口说话了!青铜面具带动我的嘴唇说出了一段极为晦涩难懂的语言,像是念动咒语一般。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和尚念经,但却少了几分庄严,而是阴气极重,每念一个字符,我的魂魄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下,随时要脱离*躯壳一般。
脑海里,印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鬼画符般的朱红色文字。这些文字让我眼皮直跳,“我在念阴文鬼诏!”我震惊的无以复加。
几乎是同一时间,费芩和厉鬼的笑声戛然而止,轰隆隆一声,钟乳石的岩层瞬间塌陷,落下来后不过是一片虚影,随着四周无边的血泊一道,消失的无影无形。
转瞬间,我又回到了破庙的大堂。
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出幽幽的黑气,嗤嗤声中,黑气聚在一起幻化出费芩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正惊恐的死盯着我,凄厉的吼叫:“我不甘,我不甘!我要杀了你!”
费芩再次试图钻入我的头颅七窍之中,这时青铜面具金光一闪,一排排的阴文鬼诏脱体而出,字体浮在虚空,把费芩团团围住。后者惊恐到了极点:“我不要回阴间,不要!啊!”
一阵阴风凭空从头顶吹来,卷携着那只藏在天花板上的厉鬼,将其一同打到费芩身边。阴文鬼诏烙印在它们虚化的身躯上,疼的两只鬼惨叫连连。忽然,阴风里出现很多粗大的鬼手,操纵着冒着鬼火的铁链把两只鬼一绕,囚犯般牵着就往地底下赶。
两只鬼无尽的挣扎,哭喊、不甘、咒骂,各自负面情绪的交织下,渐渐消失在了地底。
抓住我的血手早在幻象消失的一刻就不见了,我连忙抓起九龙宝剑挣扎的站了起来,耳边还能隐约听见费芩的哀嚎。我一摸,发现身上没有见到任何的伤势,可是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心里莫名的沉重与虚弱。
“费芩它们对我的魂魄进行了致命伤害,我的一切痛楚的来源都是灵魂受损后的*写照。”我只能如此猜测。
打量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破庙大堂,我恍如隔世,这一次可以说是离鬼门关最近的一次了。这两只鬼的厉害远超之前遇到的血尸。要不是青铜面具突然显灵,我真的就死定了。
一阵后怕,我慌忙把青铜面具摘了下来,小心的放入神案上的锦盒内。恭敬的鞠了三个躬,表达救命之恩。
“啊!鬼呢,在哪!”冯有道率先醒了过来,我心下一暖,转身走过去,安慰道:“没事了,那厉鬼已经到地府去了。”
冯有道没有一丁点的喜色,反而身子往后缩了缩,好像害怕我一样。我大为不解:“怎么了?”冯有道淹了口唾沫,指着我的脸,惊惧道:“你的脸上,有字!”
我一惊,连忙拿起地上的铜镜一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密密麻麻的阴文鬼诏,刺在了脸皮上!
我浑身一个激灵,石膏层融化后我相当于不受任何阻碍的与青铜面具进行了接触。想起冯有道和老太监的话……脸上出现阴文鬼诏的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