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口井里面有一具尸骨。”我慢条斯理地说,“而且是具女人的尸骨,那个女人变鬼以后,舌头会很……咳吭,总之先捞捞看。”
“那里没有尸骨。”丰子染说。
“不捞怎么会知道。”
“之前有过,但现在确实没有。”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残留有怨念倒是事实。”
我回想着长舌鬼妇的话,再合着刚才在井里听到的声音,感觉确实是她。
“难道说她的尸骨已经被人打捞起来,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推测道。
丰子染突然对我说:“这个村子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灵魂,我记得只有两个人。”
“那个,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的‘记得’是在哪一年?”我问他。
“啧……”他撩起刘海算了算,“春秋到战国,之后一千年是什么时代?”
“我小学体育没学好,南北朝还是唐朝,反正离现在很久远了。”我说。
“现在什么时代。”
“你是从桃花源来的吗?”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姑且叫做‘现代’吧。”
他将信将疑地瞥了我一眼,严肃地说:“井里没有尸骨,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无奈地揉了揉腰,兜里的硬物提醒了我,是那枚生了锈的钢笔帽。这让我想起了孙老师,我觉得事情又回到我开始考虑的那一步了。
“我想去找一个吊死鬼,我觉得他是近代进入这座村子的人。比起那些更久远的,他应该多少都能记得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只要知道怎么进得来,想要出去恐怕也不难。”
“知道他的去向么?”
我摇了摇头,都是月事布闹的,我现在没有五鬼的神力,根本追踪不到任何事或人。
“知道名字么?”丰子染又问。
“我只知道他姓孙,是个教书的先生。”
丰子染抬头望了望夜空,一盏较大较明亮的鬼火倏地飞到他的眼前。就像与他对视一般,沉默了三秒。跟着那盏鬼火直上星空,就像流星一样划过,落到了村里一间瓦屋中。
霎时间,那瓦屋被鬼火环绕,就像被蓝色火焰烧着了一般。
“那不会是孙老师的家吧?”我诧异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往那间被鬼火包围的瓦屋走去。
我带着小跑,紧跟在他的身后,熟悉的感觉突生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