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吹一刀捅进了蛤蟆子的身体,心中一紧,脑袋“嗡”地一响,口中“哇”地一声惨叫,再也站立不住,双脚发软,一下摊倒在了地上。但令人奇怪的是,蛤蟆子虽然受了这狠狠一刀,身体却不见有血流出,一双眼睛瞪得铜锣一样大,恶狠狠地盯着黄一吹,硬是没有倒下。
老道说了句:甚好!然后接过黄一吹手中的锅灰,抬手一扬,将其全部撒在了蛤蟆子身上,那锅灰一撒过去,蛤蟆子身上的黄符火全部都灭了,整个人如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老道松了口气,拍了拍双手,尔后扯下了几根蛤蟆子的头发,并把黄一吹从地上拉起,说:你儿子死不了,快把他抬到房间里去。黄一吹刚刚正以为自己亲手杀了蛤蟆子,人被吓的稀里糊涂,头脑一团浆糊,完全没有了自己意识,只有任凭老道差遣的份,哆哆嗦嗦地跟老道一齐把蛤蟆子抬到了房间,放到了床上。
那蛤蟆子整个过程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任凭两人摆弄,黄一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口鼻,发现他竟然还有呼吸,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老道吩咐黄一吹把蛤蟆子的衣服给剥了,尔后将他光溜溜地塞进了被子。随后,老道又在蛤蟆子的房间翻箱倒柜起来,在角落里找到了蛤蟆子绣花的红肚兜。老道笑起来:这手艺还是蛮不错的。
黄一吹哪里有心思听这老道开玩笑,忙问道:大师,接下来可咋办?
老道却没有理他,将蛤蟆子的几缕头发放在红肚兜里包了,最后又将这肚兜放进蛤蟆子的衣服包着,然后在床沿贴上了几道黄符,口中又开始喃喃念起了咒语,念到半响,开始在屋内踏起碎步来。那步伐看起来虽无章法,实则是大有玄机,黄一吹在一旁深怕打扰他,不敢做声,静静地待着。
老道每走完一圈步法,口中都发出“呔!”地一声,如此这般,直晃悠了一盏茶功夫方才停了下来。老道已全身大汗淋漓,站在一边直喘气,边喘边说:行了,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黄一吹把那包着红肚兜的衣服拿了过去,老道开始双手拧起了这团衣服,越拧越使劲,那衣服竟然在老道手上滴出血来,稀稀拉拉滴了一地。老道咬牙切齿,边拧边说:我炸你的魂、烤你的血、拧烂你个夜游鬼……。
拧了好久,总算把衣服上的血拧干了。老道吩咐黄一吹把衣服拿着,自己则手执拂尘,身背黄色包裹,高声喊了句:借路喽。然后带着黄一吹径直往屋外走去。
黄一吹虽然担心躺在床上的蛤蟆子,但看那老道的摸样,显得自信满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也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去。这老道去的不是别处,正是那天晚上蛤蟆子被吸了阳精的新坟。
夜色清凉、月影瞳瞳、微风佛面,时不时还从不远处传了一两声犬吠,这本该是个平静而安详的夜晚。
这个年近七十的老道,神情肃穆、脚步稳健,手中的拂尘时不时地左右挥舞两下,颇显仙风道骨。黄一吹手捧血衣,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行到半路,老道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前方一脸恭敬地说道:我受三清灵仙指派,往后山葬血衣而去,劳驾众上仙放行。说完,从黄色包裹中掏出一沓冥币,用火匣子点着,往空中一抛,又道:些许意思,不成敬意!
黄一吹跟在后面,奈何他一肉眼凡胎,如何知道此刻面前正有几个阴差正在巡逻,拦住老道问话呢。那些阴差听了老道的话,把冥币统统收了,点了点头,对老道说:速去速回,莫要乱来。老道双手抱拳作了个揖,点点头说声:多谢了!
这对话,黄一吹自然是只能听见老道独自一人的话语,但他干惯了白事勾当,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也听说有些能耐的道人能与阴界交流,心里清楚这老道是在与阴界交涉呢,不由地觉得此番算是找对了人,请来了个有本事的,心里更加安心,乖乖地在一旁站着。
打发完这些阴差,老道与黄一吹继续上路。一路无事,总算来到了那座新坟前,这新坟的坟碑已被蛤蟆子在那天晚上砸了个稀烂。
老道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就快三更,可以动手了。说完,从黄色包裹里掏出了炸药。黄一吹一惊,问道:大师,这要直接开炸啊?老道说:三更前我们务必把血衣给葬进去,就咱们两人来挖,肯定是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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