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萍连忙应了声。
陈锐随后和卫维基通了电话打听情况,对方告知已在第一时间做出适当赔偿,那么很显然楼下这群人是受人指使故意来闹事。
陈锐通知工作人员注意自身安全的同时不用刻意阻挡,由此闹事人群气焰更是飞涨,很快开始捞棍进行打砸,场面一片狼藉。
近乎无法收拾的时候,他吩咐人立马报警,等警察来后顺便将率先让人暗地拍下的视频及照片等作案资料上交。
等卫维基回来,这事已经过去了。
之后几天他们不停走关系,跑门路,力图改变停滞不前的局面,可惜效果甚微,能起作用的各部门领导大多避之不及,偶有同意见面的,也都是虚与委蛇。
世态炎凉,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几乎已经走到尽头,又一个深夜,陈锐把卫维基给指使走,独自坐在办公桌后出神,他的脚下是陈家祖辈亲手打下的江山,现在却在他的手上岌岌可危,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沮丧。
好半晌他捞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打去美国。
接电话的是他母亲杨青云,随意聊了几句,随后将电话转给陈烨时,虽然人在国外,但国内资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听出陈锐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沉重,陈烨时便明白,情况已经很不乐观。
陈锐将事情挑拣着说了一遍,沉声道:“我不想瞒您,而且这也不是可以随意隐瞒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守住维世,让您失望,我很抱歉。”
那边安静了会,才传来陈烨时沙哑的声音,他说:“无妨,盛极必衰是自然规律,维世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好在你还年轻,还有起步机会,未来还长,大不了重新开始,加油吧!儿子!”
“您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长期身居高位的人,一旦面临落败是难以接受的,陈烨时也不例外,不然也不会因打击过大赴美疗养。
他轻笑了声,感叹般的道:“这近一年时间我想通了很多,年纪大了可能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了,现在有你妈陪着,每天散散步,聊聊天,看看新闻,生活过的也挺有滋有味,我觉得不比以前差。”
这样的悠闲时光是往日想都不敢想的,在充斥着各种应酬交际奔波出差的日子里,连吃一顿家常饭都是难事。
而人心总是不知足,每一个在最开始拼命赚钱的人,其初心无非是想着能过上好日子,不用为吃穿用度发愁,可是随着经济的宽裕,所承受的诱惑和贪欲便更多。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无意间再回过头去看,发现金钱已罗列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与此同时和亲人间的生分也有了一个无法跨越的宽度。
原来早就可以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而当下所坚持的又是为了什么?
很少有人能醒悟,能醒悟的自然是万分幸运。
挂了电话,陈锐心头的压迫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他开始做最坏打算,寻找最佳后路,他不认为到这个时候还能有任何转寰余地,他根本不抱一点希望。
俗话说得好,绝处逢生总不是随便说说的,陈锐幸运的遇到了逢生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非常不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