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呼吸的梁斌涨红着的脸,从自己的后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张符纸,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咒术,然后快速把符纸贴在顾大师的胸膛上,猛烈燃烧的熊熊烈火在他胸前迅速蔓延开来。
“该死的!”顾大师低咒一声,一把将梁斌重重地甩到一旁的石墙上,梁斌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顾大师沉着脸用仅剩的手臂在自己胸前轻轻一扬,熊熊燃烧的烈火顿时被熄灭,连一抹余烟也没有。
年长警察见状,在背后向自己队员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队员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一致举起枪,向顾大师扫射。
仿佛意识到他们的即将发出的攻击,顾大师冷着脸,喝道:“起——”
一道淡淡的红光从地上升起,顿时将所有子弹全部阻隔住,子弹无力地跌落在法阵中,滚了两圈,最后没入血槽里。
一众警察不死心,继续向顾大师扫射。顾大师懊恼地眉头一扬,衣袖一挥,二十多把手枪仿若同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向着石墙的方向飞去,重重地与石墙相撞,由于冲击过大,枪械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警察们怔怔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霎时间失去了主意。
顾大师抬头,望着地下室上空悬挂着的尸体,又瞥了眼那条被自己无情地砍断的手臂,抿嘴一笑,“好了,你们是时候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警察们心头咯噔一声,面色惨白,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想要干什么,但自觉告诉他们,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这时,梁斌从昏迷中幽幽转醒,他眯起眼,努力地把自己的视线聚焦,好不容易当他看清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时,他才惊恐地发现,顾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把一众警察们拖入了法阵,准备进行人祭。
梁斌想也没想,冲进了法阵,法阵内的光芒大盛,就连法阵内的温度都比起之前要来的更为灼热,几乎令人以为自己站在火炉里似的。法阵的光束在转动着,血槽内此时忽然伸出无数双血手,紧紧地将警察们缠绕在一起。警察们面带恐惧,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把那些手臂从自己身上扯开。
梁斌冲上前,帮忙把那些血手扯开,但他发现,那些血手力大无穷,根本就扯不开,而且当血手一旦与他的躯体有所接触时,他身上的血液仿佛在一瞬之间被抽走,浑身变得疲软乏力。最后,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无力挣扎,只能任由那些血手吞噬自身的血液。
当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法阵之时,他衣袋中的血蝶却在此时掉了出来,他想伸手把血蝶拾回,但是无力的他甚至连活动自己指尖的力量也没有。他疲乏地闭上眼睛,突然,一道温暖的光芒映衬在他脸上,他动了动眼皮,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睁开,他蓦然发现缠绕着自己身躯的无数双血手竟然全部消失了,血手甚至在自己周围隔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而发出这些温暖光芒的正是师傅临死前交给他的血蝶。
血蝶还在发出微弱的亮光,暖暖的,令疲乏地他渐渐恢复了力量,当他努力把视线转移到与自己一同进来的警察们时,才震惊地发现他们几乎已经与血手们融为一体,身体被拉扯得变了形状,身上满是鲜血,只有面孔上的恐惧与痛楚是一致的。
梁斌咬牙,愤恨地闭上眼睛,他想救回这些即将在无限痛苦中死亡的警察们,但完全没有力量的他只能眼睁睁掩着他们的气息在一点点地消逝,却毫无保护的能力。这一刻,他多么憎恨自己的弱小,如若不是自己的弱小,他又怎会连自己的师傅也无法拯救?如若不是自己的无能,这群不顾一切的热血警察们又怎么会在他眼皮底下一一丧生?
“曾经我也跟你一样,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的无力。而如今,我不会了,我终于能够获取我梦寐以求的力量,再也不会让人踩在脚底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毫无抵抗力!只能用余生所有的憎恨去活着。”顾大师缓步而来,所经之处,血手皆自动闪退。
梁斌恨恨地望着他,“你的力量是构筑在别人的生命上,你跟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认为我还会在乎吗?在乎别人怎么看?在乎自己的力量是不是用正当途径所换取的?你在说笑吗?经历了这些,你居然还抱有跟你师傅一样的愚蠢想法,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顾大师以愚不可及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梁斌,仿若在看一只弱小得如同尘埃般的蝼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干死了师傅了,好大的工程啊。至于这群警察,必死无疑了。下一章得让我们久违的男主出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