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所以就被她一厢情愿给听成了“好小”。
初雪忙起身给华生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两次,小女子无以为报,那个,报酬减半,而且我一定全力帮你,直到找到杰西为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又说了几句好话,初雪逃也似的出了华生的房间,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呼吸,实在是太糗了。
房间里,华生伸出双手,稍稍弯了弯手指,把双手弯成两个浅浅的弧度,边笑边小声嘀咕着,“当时迷迷糊糊的,居然还真的说出来了,居然还说的中文!”
晚间的时候,华生背后不太严重的烫伤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他穿上了衣服,拉着初雪要再去展览中心。按照他的话来说,陈礼弘已经灰飞烟灭,他们也得去给那些小死飘们报个喜啊,作为对恩人的回馈,说不定他们愿意透露一下有关杰西的消息呢。这样大家也可以同喜同乐。
初雪没理由拒绝华生,毕竟华生是雇主,而且现在连最棘手的陈礼弘都解决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天晚上,三个人就再次来到了展览中心,找到了周同革,并且先给他汇报了好消息,过了今晚,这里就不会再闹鬼了。
临进门的时候,李悟又打了退堂鼓,“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唐贝说一会有空,我得给她去个电话。”
初雪一边窃喜自己可以跟华生单独相处一边挥挥手,“随你吧,你先回宾馆也可以。”
李悟赔笑着,趁华生转身的功夫给初雪使眼色,那意思好像是让初雪感激他,给他们俩制造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初雪冲他挤眉弄眼,意思是,知我者莫若小李子是也。
初雪和华生再次进入了展览中心内部,这一次,他们只是各自拿了一个保安手里的对讲机和手电,初雪认为用对讲机沟通就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些死飘们的能量还是很强的,不需要特别的电子设备,甚至不需要她这个“人体天线”。
两人再次站到了舞台中央,初雪对着对讲机开始召唤。
“孩子们,陈礼弘已经彻底消失了,再也没什么可以伤害你们的,你们可以安息啦!”
初雪说完,便跟华生安静的等待,一分钟过后,对讲机里传出了孩子的笑声,先是男孩子的,而后是女孩子的。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华生望向四周的黑暗,心里还是有些恐惧,虽然说这些小死飘应该是已经大仇得报,但死飘毕竟是死飘,死飘心也是海底针,难以琢磨。
笑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忽大忽小,时而细若游丝,时而振聋发聩。让人联想到发出笑声的小孩子,上一秒还是笑逐颜开,捂住肚子大笑,下一秒便变脸,阴险地用眼白瞄准目标。须臾间,初雪听出了这笑声里的名堂,这不是开心的笑,这是皮笑肉不笑,是笑里藏刀的笑,是阴笑!
“请问,”华生颤抖地发出声音,“你们知不知道有关杰西的事?就是在你们之前在这个舞台上失踪的杰西,一位外国阿姨!”
华生的问题一出,对讲机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华生兴奋地望着初雪,觉得大有希望。可初雪却用面如死灰回应华生的兴奋期待。
“报仇——”安静了没有一分钟,对讲里再次传出了既阴森又声色俱厉的叫声。
初雪不明白,仇都已经报了,还报什么仇?果然跟这些小死飘没法沟通?什么沟通是王道,不但不适用于某些人类,更不适用于死飘?
“陈礼弘已经被我们彻底消灭了,他的妻子也会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的!孩子们,你们已经大仇得报啦!”初雪耐着性子解释。
“去死——”一个女孩子的尖利声音从耳边掠过,尖得能够轻易划破皮肤一般,更像是阴狠的诅咒。
初雪只觉得有一只滑腻腻的小手从自己的衣领处伸了进去,轻轻抚上了她的背,让她整个人马上就要痉挛一样。
“华生,我们,我们还是离开吧,”话虽这么说,初雪却迈不动步子,“他们好像听不懂我的话。”
华生却失望地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跟他们说。”
初雪又气又急,一把抓住华生的手,“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还是不停大叫着要报仇,要么就是没听懂咱们的话,要么就是,就是,他们的仇人还存在!陈礼弘根本就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咱们杀错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