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了….
罗湘在医院门口等了不过三十来分钟,就见一穿着拖鞋,胡子邋遢,连上衣扣子都没有扣好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外头街道上走进来。
他走得很急,自己黏腻的头发上沾了落叶都不知道。
罗湘已经换上了白先给她拿来的干净护士服,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是来领取健康体检单的吗?”
“是…是啊…”这男人说话时一股泡面的味道,“护士,请问我要去哪里领?”
“请您这边走。”罗湘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让这男人跟着自己走。
她要带他去的是白先在的办公室。
白先已经换上了白大褂,和花姐在那儿等着。
走到办公室前,罗湘装模作样地敲了一下门,听到里头白先闷闷的一声“请进”,她才打开门,让这男人进去。
办公室里白先穿了一身白大褂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敲打着台式电脑,罗湘注意到,他戴上了口罩,还….戴了一副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黑框眼镜。
伪装得倒是挺全。
花姐缩在角落里,头低着,听到罗湘带着莺莺丈夫进来的动静,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看了这男人一眼,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尖叫。
能看见听见花姐的罗湘和白先,都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只有莺莺丈夫呆呆的,问罗湘,“护士,你怎么了?”
“没…没事。”罗湘给莺莺丈夫找了张凳子坐下,问他,“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他从怀里掏出两张身份证,一张自己的,一张莺莺的,问罗湘,“要哪一张?”
“当然要你….”罗湘想了一下改口,“谁做的检查要谁的。”
于是莺莺丈夫把自己妻子的身份证给了罗湘。
罗湘拿过,看到上头莺莺的真实姓名是东眉。
她把身份证递给了白先,白先拿过,在台式电脑前装模作样地敲打查找检查单。
罗湘在边上站着,看到花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那男人面前,“怎么会是你?怎么会…..”
她又想哭了,可惜还是什么都哭不出来,只能把眼睛拿出来又放回去。
“湘湘,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啊!!”花姐看莺莺丈夫看不见自己,只好转头和罗湘说话,边跳边叫。
莺莺丈夫就在这儿,罗湘不敢明目张胆和花姐说话,只好朝她看看,以眼神问她,“怎么了?”
“为什么偏偏是阿辉啊!凭什么?!凭什么?!”花姐嘶号着在办公室乱窜起来,她忽而向上,忽而向下,撞得天花板上的吊灯,来来回回地晃悠。
这个叫阿辉的男人问罗湘,“护士,这是怎么了?”
罗湘抬头,看花姐痛苦地扒在墙上嘶号,淡定道,“楼上在整理东西。”
此时白先装模作样完了,他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严肃又谨慎,“请问你和东女士是什么关系?”
这个叫阿辉的外表看着老实极了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是我妻子,医生,你告诉我,她的检查单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白先左手食指推自己的眼镜脚,“本来这事儿是不能告诉你的,毕竟是你妻子的个人*,但你和她的夫妻关系,实在……”
“医生!”阿辉急了,握着拳头差点冲到白先面前,罗湘忙站到白先身边把他拦住了,“你冷静一点。”
“我….我怎么冷静得了?!那是我老婆啊!而且,她已经怀孕了!”
白先啊了一声,“真的很可惜….先生,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你能理智看待。”
“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检查单上,显示艾滋病,阳性。”
“……”阿辉在原地傻掉了,握紧着的拳头慢慢地松下去,“我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都怪我太相信她了!怪我!”阿辉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胳膊,问白先,“能把检查单给我看看吗?”
“不可以。我是看在你是患者丈夫的面上才告诉你的,检查单只能本人才能领取。”
“是这样吗?”阿辉问,他叹气苦笑道,“算了,不给就不给了。谢谢你,医生,是你是个好人。”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外走,连拿走桌子上东眉的身份证都忘了。
罗湘看着他慢慢走出去,默默把东眉的身份证,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我知道莺莺为什么要杀我了。”
阿辉走后,花姐从天花板上下来,她看着更加痛苦了,“不仅仅因为我抢了她生意,还因为阿辉。”
她凄惨地回头望阿辉离开的方向,“阿辉有次我和莺莺出街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客人是个骗子,玩弄了我们,还要抢我们的钱和手机!那天,要不是遇到阿辉,我和莺莺都完蛋了。他单纯善良,把狼狈的我和莺莺拉上他的车,还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路人,还送我们俩回家。”
这是….三角恋的故事了?
罗湘看着面色惨白的花姐,“你和莺莺都喜欢上阿辉了啊?”
“嗯。可是阿辉更喜欢我的!”花姐说,“他和告白过的!只是…我一想到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赚钱回去给他治病,我就答应不下来。而且….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也根本配不上他。”
“没想到给莺莺捷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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