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个时辰,没做别的事,一直拽着万氏指天骂地,将叶连翘从头到脚埋汰了一个遍,说她是个女魔星,专干不是人的事儿,自个儿从今往后,与她势不两立。
卫策他娘听这话说得蹊跷,便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万安庆他娘却又不肯直说,支支吾吾地,反正就是一口咬定叶连翘是个坏东西。待得晚间卫策回了家,他娘便将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摇头叹气道:“你二舅母不是个好相与的,连翘我瞧着却不是那起不知深浅的孩子,说她坏,我可不信。这事儿,到底是谁吃亏还未可知,我估摸着,也不过是你二舅母最后没占到便宜,才这样气急败坏。”
卫策把这事儿走了心,盘算着找一日空闲,当寻叶冬葵仔细打听打听,却没成想,今儿在街上与叶连翘撞了个正着,便立刻问了出来。
“还说呢。”
叶连翘翻了个白眼:“那万家婶子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敢跟你们直说,还不就是心里有鬼吗?她伙同冯郎中媳妇,把我家的花田全踩坏了,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错在哪儿了?只不过是下了点药,让她长了两天疹子而已,过后我还不是给她医好了?哎呀我爹都骂过我了,还让我跪下了呢,你就别絮叨我了行不行?我得罪了你舅妈,我给你赔不是,这总好了?”
“你爹罚你跪?”卫策略略一挑眉,“活该。这种事你该来同我讲,怎能自个儿胡来?我二舅母出了名的是个浑人,你同她牵扯不清,便擎等着她以后找你麻烦罢了!”
“你这话说的……”叶连翘撇撇嘴,“那可是你家亲戚,我跟你说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指望着你大义灭亲吗?再说……”
咱俩非亲非故的,一遇上事儿就同你告状,这算什么?
她回头看了曹纪灵一眼,就见那姑娘正饶有兴致地笑嘻嘻听着他们聊天,嬉皮笑脸道:“继续聊啊继续聊啊,不用管我。”
叶连翘使劲瞪她,想了想,便又道:“对了,我还真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大娘这一向得空吗?地里的花儿,基本上全毁了,又得重新栽种,但我不大晓得现在这季节种什么最合适,要是大娘不忙的话,我想去跟她请教一下,你替我问问……”
“行了,这事你不必管了。”
卫策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过两日我把花苗给你送来村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到时候你把钱给我不就行了?”
叶连翘晓得跟他这人没法儿说理,他决定的事,自己除了听话照办之外,好像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相识的日子长了,她也便懒得回回都同他掰扯,索性点了头:“那好,到时候你同大娘一块儿来,留在家中吃饭,算是我同你道谢。秦姨做饭的手艺不错,比我哥好多了,你们尝尝。”
“好。”卫策应下,原想再和她说两句,一则想着还有同伴在等着自己,二则旁边又还杵着个曹纪灵,便没有多言,只吩咐她早些回去,便回身没入人群中。
曹纪灵看着他走远了,立刻一把将叶连翘拽住,挤了挤眼:“喂,你和那捕快究竟啥关系?他长得挺好呀,该不会……”
“胡扯。”
叶连翘耳根子一烫,扭头正色道:“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是我哥哥的发小,那我们自然是相识的,有什么奇怪?”
“不止吧?”
曹纪灵嘿嘿奸笑两声:“我怎么觉得,你俩怪怪的呢?刚才我摘了你的耳环,他还瞪我一眼,以为我没看见?本来我就是让你帮我试试好不好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脑子给门板夹过?”
叶连翘没法儿答她的话,索性扯了她便走:“不是要去城西吃炸鹌鹑吗?你身上没钱了吧,你再胡说,我就不请你,让你站在旁边看着我吃!”
说罢,拽着她就往城西去了。
……
她和卫策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的确不大好回答。
说他是叶冬葵的发小,这自然是不错的,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是傻子也能瞧出,他对叶连翘,绝对不只是一个发小的妹妹那么简单。
对于她的事,他好像太过上心了一点,还有之前他曾经说过的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叶连翘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但今晚,在被曹纪灵“盘问”过之后,不知怎的,又从脑子里冒了出来,而且,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叶连翘不是那种有事喜欢憋在心里的性子,与其自己闷着头乱想,倒不如早点弄个清楚。于是,这晚与曹纪灵玩个尽兴,去南城门口与叶谦他们会和,回到月霞村之后,她便将叶冬葵拽到了房后。
“哥,我问你个事——以前我跟卫策哥,是认识的吗?”(未完待续)